淡飯粗衣未足羞 心田失種卻堪愁 趁早在生修淨土 莫教臨死怨閻羅

手把楊枝臨水坐 靜思往事似前身 鏡花水月皆幻相 知君有日悟歸程

2011年4月30日 星期六

「我的老友名阿牛,勸君學佛說三頭;可憐三頭事未了,閻王已來把命勾。」


閻王老子三封信 妙蓮法師講述


三頭未了命已勾


曾有兩位老朋友,十多年沒見面了,在一個偶然機會中相遇;甲已經信佛多年,乙尚未信佛。

十多年的老朋友未見面,一但見面就暢談不完,談到最後,甲就勸乙:「我們到了這個年紀應該要信佛了。」乙一聽:「唉!信佛,這事情還用你講?信佛當然是好,可是我們現在才五十歲上下,俗語說:『人生五十五正是下山虎』世間還有好多事等著我們做呢!怎能跑去學佛呢?」

甲又勸說:「我們現在這年紀信佛已經遲了,想到老了才學佛,這完全是錯誤的觀念;你是我的好朋友,我覺得佛法好才勸你的。」

乙答說:「學佛好是好,等過幾年再說吧!我還有三件事沒做心不安呀!第一、我的父母死了,屍骨還沒有入土。第二、男未婚、女未嫁,還沒幫兒女找好物件成婚,父母的責任未了。第三、家產還沒分配,怕我過往後,兒女因錢財起紛爭,就不好了。等我把這三件事都辦好了,自然會來學佛,那時再談不遲!」

甲回說:「你三件事未了,我也是父母未入土,兒女們尚未婚嫁,財產也沒有分配,我一樣學佛啊!何必一定要等三件事情都辦完才學佛呢?學佛宜早啊!」

乙又:「像你那樣學佛不徹底、不究竟,我若要學佛就一定先將所有事情安排好好的,到時就能一心學佛,不用拖泥帶水的,」乙很固執,好話不聽,說罷兩人就分手各自回家了。

可是還沒過幾天,乙的兒子就哭哭啼啼的來找甲這位士伯,說他爸爸死了,臨死時交代他來找世伯幫忙安排後事。甲乃義不容辭地趕去處理喪事。

一到朋友家,看到這位老朋友,兩腿伸直,眼睛瞪大,甲感慨得說了四句偈:「我的老友名阿牛,勸君學佛說三頭;可憐三頭事未了,閻王已來把命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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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相信上帝的存在嗎?


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著


§佛教相信上帝的存在嗎?


上帝這個名詞的定義,非常廣泛,有宗教的上帝,有哲學的上帝,宗教的上帝有好多,哲學的上帝,也有好多。總之,站在什麼立場看上帝,上帝就會變成什麼立場所要求的那個樣子。

耶教說中國儒家的天或上帝,就是耶教的上帝,其實,中國儒家的上帝,是泛神哲學的上帝,是只受人愛而不能要求它來愛人的上帝,也是所謂「不可知論」者的上帝;耶教的上帝,卻是人格的神,是外於宇宙的創造主,是萬能的主宰神。

關於宇宙的起源說,先期的宗教也好,哲學也好,往往是相信神化的。

希臘以宙斯為眾神之主,羅馬以裘比特為眾神之主;印度古代的神,很複雜,而且時常變更他們的地位,印度原始神是特尤斯,它與希臘的宙斯及羅馬的裘比特是同一語,

但在吠陀神界最有力的卻是婆樓那(司法神),空界的大神是因陀羅(雷神),地界的大神是阿耆尼(火神),地獄神為耶摩王(但它是在天上),所以,印度古代,是近乎多神崇拜的,後來的印度教,對於上帝──創造主,有說是大梵天,有說是大自在天,有說那羅延天,終於結為三位一體的觀念,而以大梵天為創造者,那羅延天為保護者,大自在天為破壞者,其實是一神的三種面貌而已。現在的印度教,崇信阿摩、濕婆,乃至佛陀也成了他們的上帝的同義,「臚列上帝之名幾達一百左右,此外尚有更多的名稱」(周祥光譯的「真理之光」二十二頁)。(註一四)

中國道教的上帝是玉皇,這與儒家的上帝不同,與耶教的上帝不同,與印度教的上帝也不同,

若以佛教的天帝觀來衡量,道教及回教的上帝同於佛教的忉利天主,耶教的上帝(從摩西、耶穌、保羅到奧古斯丁,已升了幾級),同於佛教的梵天主,印度教的上帝,同於佛教的大自在天主,忉利天是欲界的第二天,離人間最近,梵天是色界的初禪天,大自在天是色界的最上一天。這不是沒有理由的比照,因本文限於篇幅,不能詳細分析介紹,如有興趣,不妨將各教的上帝觀拿來跟佛教的三界二十八天的境界,相互對照一下,就可一目了然了,那也是很有趣味的工作。

因為各天的天主,都有若干驕慢的習氣,對他們的屬下臣民,總喜歡說,只有他自己才是獨一無二的造物主或主宰神,正像人間的君主,往往喜稱自己是「寡人」,除他以外,天下再沒有比他更大的君王了,甚至秦始皇自以為「德過三皇,功蓋五帝」,他要「四三皇」而「六五帝」,所以自稱為始皇帝,這與各天的天主自稱是獨一無二的造物主的心理,是出於同樣的一型,他們甚至還向佛陀吹牛(雜阿含四四.一一九五及一一九六)。其實,他們何嘗真的是宇宙的創造主呢?

宇宙根本不可能由某神的一神之力而創造,宇宙乃是由於眾生的業力所惑,眾緣所成。

從這看來,佛教的確承認上帝的存在,但卻不相信上帝是宇宙的創造主。

至於哲學上的上帝,根本是出於推想的假設,是一種假定的觀念,並非實證的現量,所以,佛教不會相信它們的存在。

也許有些神教要說:上帝有懲惡賞善的權威,佛教徒就不怕上帝嗎?

是的,因為佛教徒根本不崇拜上帝,當然也不會怕上帝。

佛教徒相信,三界之內的一切善神,包括上帝──二十八個層次的天主在內,他們都會信奉佛法,而擁護佛法;

佛教看他們,好像軍事機關的職員看守門的衛兵,衛兵有權能執行門禁的出入,陰謀的壞人,衛兵是要管的,是要盤問的,至於規規矩矩的機關人員,豈會駭怕衛兵呢?

佛教不以為上帝有創造萬物的能力,也不承認上帝有主宰眾生禍福的權威。

佛教看上帝,也只是六道眾生之一,不過由於他們過去世中所修的福報,而使他們生在天上享樂罷了。

縱然上帝會參與人間的禍福事業,那也是由於人類自身業力所感而來。

所謂「自助而後人助」,所謂「自侮而後人侮」,就是這個道理。

註一四:印度的佛梵相融:「在佛教不但融攝三明之哲理,且將融攝阿闔婆吠陀之秘咒,吠檀多之學者,亦將融佛於梵,以釋迦為神之化身矣。」印度之佛教二○七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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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的苦相當於基督教的罪嗎?


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著


§佛教的苦相當於基督教的罪嗎?


一般無宗教信仰的學者,的確是作如此觀的,他們以為佛教也好,基督教也好,勸人為善,總是一樣的。從這勸人為善的基礎上,他們就順理成章地推想到,佛教的苦和基督教的罪,當然也是一樣的了。

因為,佛教講三界的生死是苦海,眾生的感受,無非是苦,所以修持的目的,是在脫苦;基督教講人類都是罪人,是由人類的第一對祖先──亞當和夏娃,不聽上帝的警告,而偷吃了伊甸園的生命和智慧的禁果,所以人類有了生命和智慧,但也得罪了上帝,上帝要罰亞當和夏娃的子子孫孫,都要受苦,這就稱為人類由第一代祖先遺傳下來的「原罪」,基督徒信仰上帝,原因是上帝派他的獨生子耶穌上了十字架,代替「信他的人」贖了罪。

事實上,佛教所講的苦,與基督教所講的罪,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的兩回事。

佛教所講的苦,是由眾生自己的業感報應而來,眾生的業感,是由無始的無明覆障而來,純粹是個人負責的事,與上帝沒有關係,與祖先也沒有瓜葛。

眾生由於無明之惑的煩惱,而造生死之業,

由於生死之業,而感生死之苦,

正在感受生死之苦的生死之間,又因生死而造無明之惑;

就這樣,由惑造業,由業感苦,因苦生惑,惑業苦三者,連成一個生死之流的環狀,頭尾銜接周而復始,永無了期。

因為惑是苦的種子,業是苦的陽光空氣水,苦才是惑與業的結果,也唯有結果才是真正的感受。

所以佛教要把生死之流,稱為「苦趣」或「苦海」,所以要求超越這個生死之流而不受生死的束縛,自由生死、自主生死、不生不死,便是解脫的境界。

不過,佛教求解脫,並不是僅靠佛菩薩的救濟,佛菩薩只能教導我們如何解脫,卻不能代替我們解脫,這與耶穌代「信他的人」贖罪,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因為佛教不承認眾生是由上帝的懲罰而得罪,尤其不承認人類祖先的罪會遺傳到子孫身上,正像「罪不及妻孥」一樣地簡單明瞭,上帝不能代人贖罪,也正像「我吃飯不能使你飽」一樣地簡單明瞭。

佛教脫苦的基本方法,是戒、定、慧的三無漏學:

戒是不應作的不得作,應作的不得不作;

定是心的收攝,不使放逸,也不使懈怠;

慧是清明的叡智,認清了方向,努力精進。

所以,佛教的脫苦,決不等於基督教的乞憐上帝代為贖罪。

在此順便一提,許多的人,認為佛教太重視苦,乃是一種偏激的厭世態度,因為人類的生活中,固然有苦,但也有樂,並且可用人為的方法來改進生活的環境,所以認定佛教的看法是錯誤的。關於這一點,如果站在現實人間當下一生的立場上,佛教並不非要教人承認「有受皆苦」的這一觀念不可,佛教講苦,是從佛陀的悲智觀照而得的結論,一般凡夫並不是佛陀,當然不易體察出來,正像人見野狗吃屎,該是多麼的噁心,吃屎的野狗,卻是吃得津津有味而樂在其中,如果人們一定要告訴野狗知道吃屎是多麼的不衛生,野狗可能還會掉過頭來吠你兩聲!

由於境界的高下不同,實在勉強不來。

因為,佛是站在生死之流的岸上,來看生死流中的眾生乃是唯苦無樂,縱然有樂,也像搔著疥瘡殺養,搔時養得快活,搔後痛苦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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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以為異教徒是罪人嗎?


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著


§佛教以為異教徒是罪人嗎?


不。佛教雖將一切佛教以外的宗教一律稱為「外道」(是指不向內求明心見性而朝外求神鬼的賜予),

但是,佛教並不否定各該宗教的應有價值,佛教將宗教的層次分為五乘,已如上文約略介紹過了,這五乘都是善的,下級的人乘與天乘,雖未解脫生死,然已行了五戒十善。依照佛教的尺度衡量,除了佛教之外的一切宗教,都屬人天的範圍;能為人天的善業而努力,當然不能看做是罪人了。

因此,正信的佛教,雖然自信佛教的宗教價值超勝過其他的宗教,卻不歧視其他宗教的宗教價值;能夠共同來為人天的善業而建設,豈不是比破壞人間的康樂者,更夠資格作為佛教的朋友?

所以,佛教雖然鼓勵異教的信徒改宗佛教,佛教卻從來不用排他的手段去摧殘異教,這在二千五百多年以來的世界史上,可以得到明確的答案。


敬錄 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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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徒禁看異教的書籍嗎?


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著


§佛教徒禁看異教的書籍嗎?


在原則上,不但不禁止,甚至還鼓勵。

因為佛教相信,佛教的信仰是合乎理性的,凡是信仰佛教並且已對佛法有了相當程度的認識之後,縱然要他改信其他的宗教,也是辦不到的。

所以,異教的任何宣傳,對於一個正信的佛教徒而言,是足夠接受考驗而無法動搖他的信心的,又因佛教不是獨斷信仰的宗教,所以不否定異教的應有價值。

佛教將化世的法門分為五乘,人天乘便是五乘的基礎,是一切法門的共通法門,也是一切宗教與哲學的共通善法。因此,佛教對一切異教的經典書籍,除了那些武斷、迷信、不合情理的部分之外,都會給予它們應有價值的肯定。

同時,一個正信的佛教徒,應當也是一個佛法的傳佈者,對於弘揚佛法的技術來說,為了使得異教徒們改信佛教,或者為了攝化那些正在徘徊於佛教及異教信仰之間的人們來歸依佛教,對於宗教比較學的知識,乃是非常重要的。

如果不能說出佛教的信仰優勝於其他宗教的信仰,豈能使人心悅誠服地信仰佛教?所以,一個理想的佛教徒,應該要具備若干程度的異教知識。(註十三)

當然,對於一個初信佛教的人來說,研究異教的義理是沒有必要的,所以佛教主張學佛有餘,可以用三分之一的時間去看外書,否則,自顧不暇,那有閒工夫去研讀異教的書籍呢?

註十三:十誦律卷三八佛言:「從今為破外道故,誦讀外道書。」根本雜事卷六佛說:「不應愚癡,少慧不分明者令習外書,自知明慧多聞,強識能催外道者,方可學習。」「當占三時,每於二時佛經,一時習外典。」「於日初分及以中後,可讀佛經,待至晚時,應披外典。」


敬錄 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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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修學那一宗?


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著


§最好修學那一宗?


在前面已經說過,佛教的各宗各派,都是由於學佛者的根性及時代環境的不同而產生。所以如果站在佛教的根本立場上說,宗派是多餘的,如果執一非全,那不唯是學佛者個人的損失,更是整個佛教的不幸;正像浙江的寧波人喜歡吃臭,湖南人喜歡吃辣,山東人喜歡吃辛,山西人喜歡吃酸,那末你說,究竟那種該吃,那種不該吃呢?

佛教的內容,無所不包,雖不即是科學,但不違背科學;雖不即是哲學,但卻超乎哲學;雖不即是文學,但卻確有文學;雖不即是美學,但已創化了美學;雖不即是宗教,但也不缺宗教的素質。

因此,我們修學佛法,最好是選擇近於自己根性或興趣的,作為入門的方便。

在中國的大乘八宗之中,

唯識近於科學,

三論近於哲學,

華嚴及天臺近於文學,

真言及淨土近於美學,

禪宗是佛法的重心,太虛大師說:「中國佛教的特質在禪」,

任何一宗,均可彙歸禪的精神;

至於律宗,乃是整個佛教的基礎,它對佛教的重要性來說,正像六法全書對於中華民國,所以嚴格地講,律宗不該自成一宗,律宗應該遍屬於各宗,至於宗教的素質,乃是各宗皆備的。

自晚唐以下的中國佛教,禪宗特盛,繼而禪淨合一,

晚近,禪宗出了寄禪及虛雲,淨宗出了印光,律宗出了弘一,天臺出了諦閑,華嚴出了月霞,唯識出了歐陽竟無(漸),但從大致上說,在民間仍以禪淨二脈的影響力較大,在學術界則以唯識的影響力較大。密宗雖也盛行,但是非常混亂。

最值一提的,是太虛大師及其門下,他們不再拘泥於某宗某派,而是直從佛法的根本精神上,統看各宗各派,打破門戶界限,還歸各宗的本來地位,太虛大師以三大系,統攝大乘各宗派,那就是:法相唯識宗、法性空慧宗、法界圓覺宗,因此,除了唯識及三論兩宗各成一系之外,其餘各宗,均歸法界圓覺宗所攝。

到了太虛大師的學生,近人印順法師,又將大乘三大系更動了一下,稱為:性空唯名論、虛妄唯識論、真常唯心論。

太虛大師以法界圓覺為最圓滿,印順法師則以性空唯名為最究竟。前者一生推崇起信論及楞嚴經,後者宗本阿含教義,貫透般若空的思想,人家說他是三論宗,他卻否認此說,因為中國的三論宗已經滲入了中國的思想,而非印度空宗的原來色彩。

事實上,不管你叫它甚麼名字或放在甚麼地方,玫瑰花總是一樣地香。

古今諸大德的左判右攝,乃是為了使人更加明白佛法的內容和研究的系統與方法,若要修學,凡是走上了路,「法法皆通涅槃城」。

因為,佛法只有淺深偏圓之別,而沒有好壞是非之分;淺的是深的基礎,深的是淺的進展;偏的是圓的部分,圓的是偏的全體。然從研究上說,必須脈絡分明,所以要左判右攝。

不過,到此為止,我們應該注意,中國的大乘八宗,已經歸納成了三宗,八宗的門戶,應該不復存在,乃至大小乘的界限,也當一律剷除,俾使整個的佛教,重歸統一。如果尚有甚麼人要做某宗某派的孤臣孽子,希望成為某宗某派的第幾代祖師,那是沒有必要的事了;事實上,歷代高僧,未必就是某宗某派的第幾代祖師,徒有法卷授受的所謂「嗣法門人」,也未必就是有證悟的高僧。至於大乘與小乘之分,也根本不受南傳上座部佛教的歡迎,中國人說他們是小乘,他們也會說大乘非佛教,這種分河飲水而彼此輕視的局面,誰說是合理的呢?

當然,對於一個初進佛門或將進佛門的人來說,起步點的選擇是必須的。以我的看法,初出家的比丘及比丘尼,應該先學僧尼律儀,但卻不必就入律宗;晚年學佛的在家居士,應該專心念佛,但卻不必就入淨土宗,也不必就是念的西方阿彌陀佛──尚有兜率內院的彌勒佛,東方的藥師佛與阿ㄔㄨ\佛等;如果是以學術思想的態度來親近佛教,那末般若空及唯識有的兩大系,都是最富發掘價值的寶藏。

以修學的行程來說,可以分為兩種,一是難行道,一是易行道。

難行道是指自初發菩提心起,生生世世行菩薩道,生生世世犧牲自己而成全眾生,那是靠著所發的願力,維持住一生又一生的救世工作,這是非常艱難的行門,如果願力不夠堅強,往往會在再三再四的挫折之中退心,但是這一行門的行程,卻比易行道來得快速,要比修學易行道更早達到成佛的目的。

易行道是指藉著諸佛願力所成的淨土,長養各自的慧業,也就是以凡夫的身分往生佛國,在佛國的環境之中培養慧業,到了「不退」的程度,乃至到了聖位的境界,再入凡界行菩薩道而廣度眾生,所以,這是比較安全而穩當的。

一般沒有自信或信願不夠堅決的人,最好是修學易行道,易行道的宗教價值及其作用,可以說與基督教的求生天國,有著異曲同工之效,雖然兩者的內容不可同日而語,但其強調「信」的力量則幾乎一致。再說,基督教講「信、望、愛」,佛教則強調「信、願、行」鼎足而三的功能。所不同的,佛教是以眾生的本身為主,基督教則以上帝為主,基督教的出發點及其目的,無非是為了上帝的權威、服從上帝的權威、依賴上帝的權威。佛教則為以眾生自己的力量感通諸佛而期進入佛土,與佛同處,所以,除了死心塌地的信,還需要與佛的願力相應(不是如基督教所說的「寵愛」),才能往生佛國,

諸佛的願力有「通」與「別」的兩種:通願是諸佛共通皆有的,

那就是:「眾生無邊誓願度,煩惱無盡誓願斷,法門無量誓願學,佛道無上誓願成。」通常稱這為四弘誓願;

別願是諸佛各別成就的願力,

比如阿彌陀佛的四十八願藥師佛的十二大願。唯有我們也發了諸佛的通願,才有進入諸佛國土的希望,也唯有能與某佛的別願相應了,才有生到某佛國土的可能。

這一點,在今日以念佛而求往生佛國淨土的人們,幾乎很少注意。

同時,當我們修學淨土行的易行道時,必須要把內心的至誠懇切,表現到生活的言行上來,淨土的眾生是「身、口、意」三業清淨的,我們凡夫雖不能做到絕對清淨,也當儘量使自己的身心淨化,淨化的德目便是五戒十善,如果內心向往淨土,行為不求淨化,那對臨終往生佛國的希望,也是很有疑問的。

佛教的本質是崇尚智慧的,但從宗教的立場來說,與其說智慧是入佛的方法,倒不如說智慧是修學佛法的目的,固然有人是從知解而信仰而實踐,

但也有著更多人的信佛學佛並沒有經過知解(教義)的考驗,但由信願行的實踐,也可以達到應達的目的,信願行的本身,卻不一定要有慧解的支援,

因此,不懂教義或者也無能接受教義的人們,同樣可以信佛學佛,他們雖然不懂教義,卻也同樣能夠得到宗教信仰的實益,

比如淨土的行者,雖是上中下三根兼備,雖不乏飽學之士,但從大體上說,淨土行的修學,則近似這一類型;再如中國的禪宗,主張「不立文字」,主張「言思路絕,心行處滅」,他們不需要繁複的知識,因他們能從篤行之中,自然見到慧光,那就叫作開悟。正因如此,禪宗也就最適合中國人「不求甚解」而崇實惠的口味,但這否定了知解葛藤以後的信仰,決不等於可笑的迷信,故在禪宗高僧的語錄,無一字不是智慧的結晶。

所以,禪淨二門,最受千百年來中國人的歡迎,因為這是不必要高深的理解知能作為入門的先決條件,但也因此而引生了若干的流弊,使部分根淺障重的學者,流於愚昧疑迷、盲修瞎練、執己非他而不自知!

轉載註:「阿ㄔㄨ\佛」的「ㄔㄨ\」應為「門」內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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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叫做頓與漸?


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著


§甚麼叫做頓與漸?


頓漸的問題,許多人都要誤解,總以為頓教的法門與漸教的法門,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修行法,許多貪圖便宜的人,也都偏愛頓教而妄斥漸教。

大家都知道,禪宗是主張頓悟的,是主張不立文字直指心源的,是主張前念迷是眾生,後念悟即是佛的。除了禪宗之外,沒有一個宗派,能像如此直截了當而開門見山的了,所以禪宗的許多人,往往要批評學漸教的人,是知解宗徒。

其實,頓漸兩種法門,乃是一體的兩面:

頓是由漸而頓,漸是因頓而漸;

沒有漸,決沒有頓,有了頓,必先有漸;

漸是頓的成因,頓是漸的結果。

這個問題,我在民國四十七年,就已有了這樣的見解:「所謂頓悟,乃是最後一念的點破,或最後一緣的成熟,...就如一個孵了二十來天的雞蛋,如因小雞無力掙開蛋殼,經母雞輕輕用嘴一啄,小雞便會脫然而生,並且生氣盎然,但這母雞的一啄,也是最後一緣的助成。

同樣的,我們學佛,因為往昔生中的根機深厚,所以生到現世,只要偶受一個禪門所說的機鋒,便可一念點破,而頓超悟入凡上的聖域。那麼所謂頓悟,也沒有什麼神秘可言了。」(佛教人生與宗教七十八頁)

因此,若從佛的果位上看眾生,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皆有成佛的可能,所以佛視眾生等同於佛,這是頓教;

若從眾生位上看佛,眾生雖可成佛,眾生成佛必須經五十二個階位的長期修行,才能到達佛位,這就是漸教。到了漸修的圓滿,佛的果位,亦必頓然顯現──菩提樹下成等正覺。

反過來說,頓也是漸的開始,漸乃是頓的實踐,頓是漸的啟發,漸是頓的延續。

因為,中國禪宗所稱的頓悟,是指頓時悟到佛的知見──

法華經把佛的知見的證得,分成兩面的四階,稱為「開、示、悟、入」,

開與示的工作,是由佛陀擔任的、對眾生做的,將眾生本有的佛性之庫藏打開來,指示給眾生,稱為開示;

悟與入是由眾生自己做的,眾生明白了自性本來可以成佛,這就是悟,悟後如法修持,才能進入佛的知見之門。

若以階位衡量,

悟佛知見,是在未登初地的凡位菩薩,

入佛知見,是在登了初地以上的聖位菩薩,

因為,唯有初地以上,才能一分一分地斷無明,一分一分地證覺性。初地以前,都是準備工夫。

可見,頓悟是悟的理體法性或佛性,頓悟並不就等於成佛;漸修是修的事相功德,唯有積於漸修,才能真的成佛──

理以頓悟,事以漸修──這是頓漸問題的又一答案。

禪宗的頓,就是這樣的一個範型。

不過,這是站在教義解釋的立場而說,若照中國禪宗的本身來說,又並不如此,因為中國禪宗所說的頓悟,乃是不落階位的,頓悟就是頓悟,與漸修幾乎沒有關係,而以為頓悟之際,當下便是本來如此的真如實性。但這終究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得到的。

禪宗以為在參究用功到了得力之時,雖不能即刻進入初地菩薩的聖位,但在頓悟的當時,能使第六第七識的功用暫時停伏,不落昏沈、散亂、無記的狀態,唯是明明了了的現量(本來如此的)心現起,好像在烏雲覆蓋之下,突然煙消雲散一見萬里無雲的景色,雖僅極短時間的實證(真如實性的)經驗,剎那之後,又被無明煩惱的烏雲把那景色遮了起來,但他確已見過一下本來如此的真如實性了,比起從未見過的人來,當然是大大的不同。這就是禪宗所講的頓悟,唯其悟後仍得用功再修,因其雖已印到了佛心,福慧資糧──成佛的資本,尚未具足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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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是和平主義的宗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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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是和平主義的宗教嗎?

從佛教的本質上說,從佛教的史實上說,佛教確是世界各宗教中最最愛好和平的宗教。

佛教主張慈悲主義,能給予他人乃至一切眾生之樂稱為慈,能拔濟他人乃至一切眾生之苦稱為悲,在慈悲主義的實踐下,不會見到可鎮可恨的人,只有見到可憐可憫的人。

所以,在佛教徒的觀念中,戰爭是最最殘忍的事,寧可犧牲了自己的生命,貢獻出自己的生命,來感化強暴,來贏取和平,也不願以牙還牙以暴抑暴地從事戰爭。

在佛教史上,佛教徒們常常遭受到異教或政治的迫害,除了從容殉教,從未有過暴力的反抗。比如佛陀時代,釋迦族的迦毗羅衛國受到舍衛國琉璃王的侵滅之時,當時迦毗羅衛的統治者是佛陀的堂弟摩訶男,是虔誠的佛教徒。以當時釋迦族人的武功來說,不但可以抵抗一陣,根本可以打敗琉璃王的,

但他們不願流了他人的血,他們沒有抵抗,便把城門打開,向琉璃王投降了,但是,琉璃王並不因釋迦族的投降而就赦免釋迦族人的生命。

在這情形之下,摩訶男便向琉璃王要求,讓他潛到水底去,當他未出水面之前,任由釋迦族人逃亡,待他出水之後,再把未及逃走的釋迦族人集體屠殺。琉璃王答允了,但是,摩訶男潛入水底之後,再也不出來了,看看釋迦族人都要逃光了,派人下水察看,發現摩訶男把頭髮繫緊在水底的樹根上,早已淹死了。為了所信的宗教,為了守持不殺生的和平主義,釋迦族人甯可投降被殺;為了挽救族人的生命,摩訶男寧可自沈水底而壯烈地犧牲。終於也大大地感動了琉璃王,停止了他的屠殺計畫(增一阿含卷二六等見品之二)。這則故事,很可以說明佛教是和平主義的宗教。

雖然,在佛經之中,也有說到以金剛怒目的精神,摧毀邪魔惡怪的勢力,但那畢竟是屬於精神界的修持工夫,而不是現象界的實力表現。

不過,菩薩為了適應各類眾生的根性及各種環境的需要,化現的姿態是可以活用的,

比如華嚴經善財童子的五十三參之中,就有從事於烽火戰爭及嚴刑峻法的菩薩;

觀世音菩薩的三十三應化身中,也現有大將軍身。

瑜伽菩薩戒本之中也說,菩薩如果見有惡賊為了貪劫財物而要殺很多的人,或者有人要殺已證聖果的大小乘聖人,菩薩為了不使那個殺人者因了殺死多人或聖人而墮無間地獄,寧可自己先把他殺了,讓自己墮地獄──這種出於悲憫之心而非出於貪心及鎮心的殺人,佛教是許可的。


敬錄 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著

http://book.bfnn.org/books/0014.htm#a54

§佛教徒有國家觀念嗎?


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著

§佛教徒有國家觀念嗎?

佛教是崇恩主義的宗教,父母、眾生、國家、三寶,稱為四恩,

孝養父母、廣度眾生、愛護國家、恭敬三寶,不是為了求取什麼,完全是為了報恩的動機。

所以對一個正信的佛教徒,不容懷疑他的國家意識。

佛陀釋迦世尊,成道之後,經常在外遊化,很少回到自己的故國迦毗羅衛,但當他晚年時代,舍衛國的青年國君琉璃大王,為了報復迦毗羅衛國在他少年時代給他的侮辱,便發動大軍,誓言消滅迦毗羅衛的釋迦種族。這被佛陀知道了,便一個人在琉璃王的軍隊必定經過的道中,坐於一棵枯樹之下,任由烈日曝曬。琉璃王見了便問佛陀,何以不坐在有葉的樹蔭之下?佛的回答是很感人的:「親族之蔭故勝外人。」(增一阿含卷二六等見品之二)

就這樣,琉璃王進軍了三次,三次都見到佛陀坐在枯樹之下,所以也撤退了三次。到第四次,佛陀知道這是釋迦族的共業,也是無法挽救的定業,雖然同情與惋惜,也是愛莫能助,琉璃王第四次進軍時,佛陀才放棄了挽救故國厄運的努力。

在中國佛教史上,比如玄奘大師出國之後,曾為中國的文化在印度留下了輝煌的成果,雖在印度受到了崇高的敬仰,但仍念念不忘返回祖國的懷抱;

法顯大師在錫蘭時,有人供養他一面中國的白絹扇子,他在異地見到了祖國的東西,竟然激動得「淚下滿目」,這種熱愛祖國的情懷,實在也是佛教精神的流露。

在唐朝的天寶年間,安祿山造反,因為國庫的財政貧乏,就有神會大師出來,幫助郭子儀,大事籌募,以「香火錢」所得,接濟當時的軍需,終於平定了歷史上著名的安史之亂。

明朝的開國之君朱洪武,推翻了蒙古人的統治,建立了漢人的政權,這是一位雄才大略的民族英雄。但是誰也知道,明太祖不僅是正信的佛教徒,而且在他少年時代出過家。

近代有一位宗仰法師,是中山先生的知友,他對國民革命,也曾付出了許多的貢獻。

當然,若從佛教的理想社會而言,佛教決不是偏狹的帝國主義者,而是徹底的無政府主義或世界大同主義,乃至是無限的宇宙大同胞主義,因為他愛全人類乃至愛一切的眾生。

可是,民族主義乃是達到一宇宙大同胞主義的基礎,若要達成這一目的,必先要從熱愛他的國家民族做起,否則便無從生根。


敬錄 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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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著

§佛教徒有國家觀念嗎?

佛教是崇恩主義的宗教,父母、眾生、國家、三寶,稱為四恩,

孝養父母、廣度眾生、愛護國家、恭敬三寶,不是為了求取什麼,完全是為了報恩的動機。

所以對一個正信的佛教徒,不容懷疑他的國家意識。

佛陀釋迦世尊,成道之後,經常在外遊化,很少回到自己的故國迦毗羅衛,但當他晚年時代,舍衛國的青年國君琉璃大王,為了報復迦毗羅衛國在他少年時代給他的侮辱,便發動大軍,誓言消滅迦毗羅衛的釋迦種族。這被佛陀知道了,便一個人在琉璃王的軍隊必定經過的道中,坐於一棵枯樹之下,任由烈日曝曬。琉璃王見了便問佛陀,何以不坐在有葉的樹蔭之下?佛的回答是很感人的:「親族之蔭故勝外人。」(增一阿含卷二六等見品之二)

就這樣,琉璃王進軍了三次,三次都見到佛陀坐在枯樹之下,所以也撤退了三次。到第四次,佛陀知道這是釋迦族的共業,也是無法挽救的定業,雖然同情與惋惜,也是愛莫能助,琉璃王第四次進軍時,佛陀才放棄了挽救故國厄運的努力。

在中國佛教史上,比如玄奘大師出國之後,曾為中國的文化在印度留下了輝煌的成果,雖在印度受到了崇高的敬仰,但仍念念不忘返回祖國的懷抱;

法顯大師在錫蘭時,有人供養他一面中國的白絹扇子,他在異地見到了祖國的東西,竟然激動得「淚下滿目」,這種熱愛祖國的情懷,實在也是佛教精神的流露。

在唐朝的天寶年間,安祿山造反,因為國庫的財政貧乏,就有神會大師出來,幫助郭子儀,大事籌募,以「香火錢」所得,接濟當時的軍需,終於平定了歷史上著名的安史之亂。

明朝的開國之君朱洪武,推翻了蒙古人的統治,建立了漢人的政權,這是一位雄才大略的民族英雄。但是誰也知道,明太祖不僅是正信的佛教徒,而且在他少年時代出過家。

近代有一位宗仰法師,是中山先生的知友,他對國民革命,也曾付出了許多的貢獻。

當然,若從佛教的理想社會而言,佛教決不是偏狹的帝國主義者,而是徹底的無政府主義或世界大同主義,乃至是無限的宇宙大同胞主義,因為他愛全人類乃至愛一切的眾生。

可是,民族主義乃是達到一宇宙大同胞主義的基礎,若要達成這一目的,必先要從熱愛他的國家民族做起,否則便無從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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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以為嬰兒可以信佛嗎?


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著


§佛教以為嬰兒可以信佛嗎?


佛教不承認基督教所說的「原罪」,所以也不以為嬰兒的罪惡性,

如果嬰兒有罪,那是他們在過去生中的行為造作,薰附於他們的生命主體──八識田中,佛教稱之為「業」。

所以,嬰兒不會由於出生的理由而繼承了人類的「原罪」。

嬰兒期間,尚沒有自我判別的能力,信仰佛教的皈依儀式,必須是出於自我意志的宣誓,否則便不算皈依。佛教主張,七歲以上的兒童才可以出家,準此而言,皈依三寶的儀式,也該到七歲以上並且已有自我判別的意志之時,才可以舉行。

不過,佛教深信功德的回向作用,所以佛教鼓勵大家在嬰兒出生的前後,以及為了慶祝嬰兒的滿月及周歲等時節,應該齋僧佈施或念佛誦經,為嬰兒的福壽智慧而祈禱。(例如增含卷二十五五王品之二)


敬錄 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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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是反對家庭制度的嗎?


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著


§佛教是反對家庭制度的嗎?


不。佛教決不勉強改變任何人的生活方式,出家,僅是佛教生活方式的一種,家庭才是佛教建設的根基所在,如果反對家庭制度,佛教的僧尼也將無以為生。

相反地,佛陀卻曾積極勉勵家庭生活的如理建立,

比如善生經,就是一部指導在家生活的經典,指導在家人應該建立正確的倫理生活:

子女對父母要報恩要孝順,父母對子女要教養要婚配;

弟子對師長要供養要恭敬,師長對弟子要盡心教導,

要代選擇明師善友;

妻子對丈夫要敬愛服侍、要誠實料理家務;

丈夫對妻子要給養服飾飲食、要憐念、要親親;

主人對僕從要給食要體恤,僕從對主人要服從要盡職;

親族鄰友對待親族鄰友,都應互相敬愛、互相濟助、互以赤誠相待、互以善言規勉;

在家人對待出家人要恭敬設座、要佈施供養,

出家人要教在家人信善學善(以上是摘其大要而非經文)。

此外,不妨參閱另一篇拙作怎樣做一個居士。(按:此文今收於「學佛知津」一書中──本社出版)


敬錄 正信的佛教 聖嚴法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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