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飯粗衣未足羞 心田失種卻堪愁 趁早在生修淨土 莫教臨死怨閻羅

手把楊枝臨水坐 靜思往事似前身 鏡花水月皆幻相 知君有日悟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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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7月26日 星期二

屠夫變菩薩—最珍貴稀有的微笑

屠夫變菩薩—最珍貴稀有的微笑

資源提供:洪志明

屠夫變菩薩最珍貴稀有的微笑

摘錄自道證法師講述毛毛蟲變蝴蝶—缺陷變寶蓮

希望佛保佑所有的人


我在行醫的路上,曾經遇到一位患者菩薩,他雖然是一位屠夫,但是平常待人很誠實、寬厚。

殺豬是他的父母傳給他的職業,他告訴我:「我們也不便去改行,也不懂得應該去改行。」

他說在小的時候就有人教他念阿彌陀佛,所以從小他每次看到佛像,就合掌念三聲阿彌陀佛。很難得的是,他從來不為自己祈求,而希望佛能夠保佑所有的人。

他說:佛怎麼能夠只保佑我一個人呢?我說:對!你這個觀念非常正確。



體驗到豬被宰殺的慘痛‧至誠懺悔

他殺豬雖然殺了很久,但是他待人很好,來醫院探望他的親友,很多人都曾經蒙受他的恩惠,對他很感恩、讚嘆。

只是他以前不懂得殺豬也是傷害眾生,傷害眾生是會受到痛苦的果報。

後來他得了下咽癌,在幾年之間,整個喉嚨都被癌所侵犯了。雖然他曾經做過治療,但是又復發了,他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呼吸都很困難,呼吸的時候就一直發出像拉鋸子一樣的聲音,一口痰哽在喉嚨,既吞不下去又吐不出來,整個喉嚨就像被勒緊了一樣,每一個喘息對他來說都是痛苦的折磨。

當他很痛苦的時候,他告訴我,他現在深深體會到豬被宰殺的時候那種慘痛。他合掌恭敬坐在床上念佛,至誠懺悔。

因為他完全沒有辦法吞嚥食物,只好由鼻子插了一條「鼻胃管」來灌東西,雖然是這樣,

可是他在觀念上能夠想得開,而且能夠發起很大的善心,發願念佛求生西方極樂世界,所以他的面容很開朗、快樂,和其他病人憂愁的面孔都不一樣。

發出菩薩捨身大願

有一天他告訴我:「郭醫師,妳看,我的身體還有那一部份可以用呢?我的眼角膜可以捐給人家嗎?我的心臟還好嗎?可以捐給別人嗎?如果能夠捐出來的,都幫我捐出來吧,因為犧牲我一個人那是不要緊的,只要讓別人能夠舒服就好了。」我聽了他的話,很感動地讚嘆他:「您真不愧是菩薩的心地!」

而因為一位癌症的患者,即使他現在有很大的善心慈悲,願意在活著的時候就當下捐出他的器官給別人,但是有人敢接受嗎?

接受的人能夠不忌諱自己因此而染上癌病嗎?

然而他的發心實在很偉大、很難得,我真不願意說讓他喪氣的話,所以就轉了一個方向勸勉他。

當時我告訴他說:「一個人的一生就是一種榜樣,您的精神可以幫助更多人換心,換眼。

肉體上,您的一對眼角膜只能給一個人,而且那個人有了眼角膜,雖然可以睜開眼睛,但是他每天要因為睜開眼睛看見東西來歡喜或是生氣,那還不一定呢!

也有人是用這對眼睛每天都看些令他忿怒的事,反而很懊惱。

一個人如果不懂得好好地利用眼睛,即使有肉眼,有健康的眼角膜,並不見得就能夠幸福。假如一個人沒有了解真正的道理,就是做了換心手術,也不一定就能覺得幸福、滿足。天下有肉眼、肉心而不滿、痛苦的人很多,所以更重要的,是打開內心的心眼。」

以此慈悲佛心,來念佛,您可以給很多人「內心的眼角膜」,
看見清淨佛世界,免除生死恐怖

當時,勸他說:「您既然有這麼慈悲的佛心,假如用這心來念佛,就可以和佛感應道交。

阿彌陀佛的願力是不可思議的,假如和世間因緣未盡,也就是壽命未盡的人念佛,就可以消災免難、延長壽命,讓我們身心安樂。

假如是壽命已盡的人念佛,阿彌陀佛就會慈悲地來接引我們到西方極樂世界。

您現在好好的念佛,現在身心安樂,就能安慰鼓勵大家,臨終也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乘願再來,廣度眾生。

人在臨終的時候是一個很重要的生死關頭,這個關頭是人人必經的,這個重要的關頭決定我們這口氣斷了是要上升還是要墮落。

假如要上升,一念念阿彌陀佛就可以上升到西方極樂世界,如果在臨終的時候生起了惡念頭,也可以墮落到地獄去受苦。

這個念頭決定在我們自己的一念。如果您可以把握這個關頭努力念佛,用發願要去西方成佛的心,至誠來念佛,一定可以蒙佛接引,登上極樂世界的蓮臺,

那麼您這一生就是一個榜樣。

您自己只要能夠安然自在地往生西方,就可以救很多很多的人,

您不止可以給一個人眼角膜或是心臟而已,您可以因此幫助許許多多的人打開內心的心眼,

免除大家生死的恐怖。

這等於給很多人內心的眼角膜,幫助大家看見清淨的極樂世界。

假如您可以去西方極樂世界,就是得到最殊勝莊嚴的果報。

所以古德在開示中提出來,成就一個眾生往生西方極樂世界,就是成就一個眾生去做佛,此等功德實在不可思議。」

器官捐贈很偉大,但須有大慈悲、忍力,不可乘興草率

我所以這樣告訴他,並不是不願意需要器官移植的人能夠重新獲得健康幸福,而是因為一方面他的癌已全身蔓延;另一方面,器官捐贈並不是可以草率從事的,因為真正能夠在受到割身痛苦的時候,內心還很安然自在,既不懊惱也不後悔,這是需要很深的忍力功夫,很深的慈悲道力,才能夠做到,這不是一般普通人的能力。有的人發願是很快又很容易,但是真正到刀割肉體的時候,就會因為疼痛、恐怖而生起了後悔的心。所以並不可以因為一時乘興逞英雄發願就潦草這樣做,須誠實衡量自己的願力、忍力,以免到時心亂、後悔。

發現殺豬一生,不但無盈餘,反欠債,賠出極苦代價

他聽了,果然就認真念佛,可以說完全都不必用止痛藥就可以很安詳的過日子。

他告訴我說,他殺豬殺了一生,原先是因為經濟情況不行,不殺豬沒有辦法過生活,

後來病倒了,才發現他殺豬一生所賺來的錢根本不夠他付醫藥費,而且還欠債,更難過活。

我們大家常有一些「我不做某種行業,沒辦法過生活啊!」,這樣的說詞,

雖然明明知道它不合佛法,也繼續做下去。

等到真的有一天發現不行了的時候,再回頭冷靜地想一想,便會發現您這一生也許曾經用過「和佛法不相合」的方法,去賺得一些小小的名利,

但是後來您所要賠出去的代價和痛苦卻會遠遠超過您所曾賺得的一點點名利。

臨終念佛發願生到極樂世界,露出最珍貴稀有—最後的微笑

這位患者菩薩在住院當中,曾經有好幾位蓮友都去為他念佛、講說佛法。

他出院回家以後,到臨終前幾天,他自己就知道時間到了,最後還交待他的孩子們說:「

請郭醫師找幾位朋友來為我念佛。」

我們中國醫藥學院「醫王學社」幾位學長,還有我們的房東,都跟到北港去幫助他念佛,

他們助念回來告訴我說,他臨終的時候是面帶笑容念佛往生的。

大家越念佛他就越微笑,他在往生之後八個小時還是面帶笑容對著大家,去助念的蓮友學長都非常感動、讚嘆。

人生最後的微笑,是最珍貴最稀有的微笑。

敬錄 明倫海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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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月18日 星期二

佛陀!祈求您加被這沒有方向感的孩子,永遠不要由菩提道上迷失。

朝聖之旅— 道證法師


佛陀!
因為朝聖路上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孩子,而人們卻要求我要像個大人了。
我不敢請求原諒,我的生命塗滿了錯誤的線條;我只祈求您接受我的懺悔,
很誠實地說,常常我的懺悔不夠懇切、又健忘,一錯再錯,似乎已經成了習慣。
請求您,當我再度犯錯之前,給我一線光明的提醒。
我的祈求很多、哭訴也冗長,娑婆世界的道路崎嶇,我並不希望永不跌倒,但願能勇敢地爬起來;
我不敢祈求不跌得頭破血流,但是祈求您加被這沒有方向感的孩子,永遠不要由菩提道上迷失。
敬錄 朝聖之旅— 道證法師
http://book.bfnn.org/books2/1811.htm#a04

當五欲六塵蒙蔽我,佛陀!請讓我察覺,請讓我永遠看見別人的對處和自己的錯處,知道改進與學習......。

朝聖之旅— 道證法師

靈鷲山(耆闍崛山)

晨曦中,我們駛往靈鷲山,只不過包幾包葯的工夫,一下子就到了。讓我們虔誠地拜上山吧!法華會上佛菩薩,已等待我們無數個千年。

上山,上山,呼喚著「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牛兒與我們同行,四周的崗巒還是帶露珠的氣氛,為什麼這一切如此熟悉?不覺得離鄉千萬里,卻覺得此處是家鄉。
過了小橋拜上山,拜這既近又遠、既遠又近的佛菩薩。
半山腰玄奘大師的茅屋雖然已經不在,而那一塊塊的石頭卻記載著當年他的風貌,好一個「寧向西天一步死,不向東土一步生」的三藏大師。我手上的香只是小小的一支,那花環的顏色也不鮮艷,然而心中的香雲卻紛紛湧起、花兒也朵朵綻放。我們的解脫是佛菩薩的血淚啊!
三千大千世界何處不是菩薩為我捨生命處,念此,念此;一拜、再拜,我的禮敬到達最深處。

拜著上山,後面傳來的是楊師姐、同行者的啜泣聲;前面是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的呼喚。每一拜都不想起來,只想把全身的細胞都緊貼在這地上。

為什麼這土地、這石塊有股清柔的芬芳?可是那芬陀利華的香氣嗎?
真的,每一拜那芬馨都沁郁著這百千劫來穢齪的心。石塊閃閃發光,那股清涼不知是由手透心?還是由心透手?我渴望的眼睛望穿那說法的寶座,和大阿羅漢的座椅。
當我拜到近山頂時,突然一陣莫名的激動,抱住一塊大石頭,緊緊地抱住,哭了,哭得像個小孩子,我並非悲傷,然而眼淚已經沾溼了石頭,這是誰的座位呢?為什麼令我如此痛哭?

我聽見了上頭山頂大眾已經開始誦經,爬上去,穿著黃袈裟的一群比丘似乎重現了昔日的莊嚴。望著供在座上、頸上掛滿花環的佛陀,我靜靜坐在一個角落,聽那帶著淚的誦經聲,響在山谷。
每一個人發了自己的誓願,每一個人得到了一股激勵的力量。
佛陀!我只是一個微渺的眾生,卻擁有您平等的慈悲。請給我片刻,讓我坐在您的跟前,不要急急趕到別處好嗎?
我是一個小小的芥子,漂泊在虛空,而您是大勝須彌的無量倍,奇妙的是芥子竟能夠容納須彌,小小大大的一切差別,似乎在您的跟前便消融了,只是這樣默默地坐在您的足旁,為什麼如此滿足?
長老舍利弗,您智慧第一,請告訴我!「原諒這逃學的孩子遲到吧!」佛陀,請不要笑我沒有地藏菩薩的勇氣,驚天地、泣鬼神的誓願,這是我虔誠的心願,雖然不是「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鏗鏘,但這是我心裏的話:請幫助我,雖然我聽過您說:「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也許就因此我總見不著您,
但我只是一個徹底凡夫,雖然鼓著勇氣卻難免怯懦的時刻,
所以請幫助我,讓我能體會眾生的痛苦如同身受;
讓我有能力解除痛苦給予親切的了解與快樂。
當五欲六塵蒙蔽我,佛陀!請讓我察覺,請讓我永遠看見別人的對處和自己的錯處,知道改進與學習......。
敬錄 朝聖之旅— 道證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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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水,但心中可不能沒有「大悲水」

朝聖之旅— 道證法師

邁向靈鷲山(耆闍崛山)

大約下午三點,車子開往靈鷲山,這是朝聖的第一站。

「請問是路壞還是車壞啊?」如此顛簸震得大家大笑,誰如果有結石一定給震落了,不知道是誰苦心設計了這波浪形藝術的路。印度的平原石丘在車窗外掠過,牛羊、茅屋、帳篷一切都熟悉。大約下午五點半,
夕照中我們扺達了離靈鷲山只有十分鐘車程的旅館,這不知名的旅館外形倒是十分派頭,但是一問之下,
他們竟堂皇簡潔的說:「沒有水!」「沒有燈!」「一張床,七個盧比,睡兩個人而且沒有棉被。」
「喔!」我不禁笑起來「沒有水又沒有電,那就可以不用洗澡了。」
這一種髒孩子高興的聲調,惹得林、劉兩位居士都伸出食指,指著我相視而笑。(盧比是印幣單位)

沒有水又沒有燈,可是星光燦爛啊!
兄弟!
何處可買星光燦爛、晴空如洗?
何處可買此曠野坦蕩?
對著星空唱「誰念南無阿彌陀佛,如來世尊是活佛」,
雖然沒有水,但心中可不能沒有「大悲水」;
雖然沒有燈,但心中可不能無「智慧光」。

印度小米粥是我們的晚餐,太好了!
真是太好了,華僑的臉上堆滿了誠摯,忍不住告訴他們,我內心的感激;忍不住和她們相擁在一起。
不知道為什麼?這些日子,我的感情表達如此的「西洋」、如此的不含蓄,但是,真的!我不想藏住它,我們本是同根生,實當攜手歸淨土。

不知道幾點了,該看的病人看了(許多朝聖者水土不服都病了,我拿著蠟燭去看病),念念佛,睡吧!

夜裏,由於沒有睡袋,也沒有棉被,就把衣服蓋蓋,半夜裏冷醒了!
想到此刻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起冷醒,白日裏一張張鑲著美麗眼睛的臉,又出現在腦海。
孩子們!今夜你們可曾安睡?你們睡在那裏呢?可有像我一樣的衣服蓋嗎?我坐著,窗外星光依然燦爛。
大約三、四點,僑胞就起來為我們煮粥,千百種情緒化為一聲佛號,
親愛的佛陀,請加被這無量無邊苦難的眾生、善良又無知的孩子。

敬錄 朝聖之旅— 道證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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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的另一種現身說法...印光大師的開示—「見一切人皆是菩薩,唯我一人實是凡夫。」

朝聖之旅—圖文並茂版 道證法師

站在培梅中學的陽台上,放眼來望望這一座城,整個是一片灰色、黃色、黑色的組合畫,您看見那一頭頭肋骨可以數得出、皮毛剝落的牛,無精打采漫步著嗎?
您看見那成群光著黑色的身子,鼓著一個個可能充滿蛔蟲的肚子的小孩嗎?您看見那一輛輛的人力車嗎?
這是佛陀的另一種現身說法,而我們聽見了什麼呢?

諸佛如來以大悲心,而為體故,
因於眾生,而起大悲,
因於大悲,生菩提心,
因菩提心,成等正覺......
一切眾生而為樹根,
諸佛菩薩而為華果,
以大悲水饒益眾生,
則能成就諸佛菩薩智慧華果。
~普賢菩薩行願品~

這是佛陀的另一種現身說法
十方三世佛,以八苦為師

坐者豈知拉者手酸?車上車下,兩般心情。

離開培梅中學,搭上車,車子在路上駛過。由於已是大白天,明亮的陽光,把這一切赤裸裸的呈現在我們的眼前—一切在昨夜的黑暗中無法看清的。然而每每看清了一幕,心中就添增了一分酸楚。我偷偷看同行的大德,一個個眼角都溼了。您看見那兀鷹盤旋的垃圾山嗎?您看見成群的乞丐和鷹爭食嗎?您看見坐在人力車上的人和拉車的人異樣的表情嗎?牆上、地上、樹上,遍貼著手壓一團團的牛糞,在那兒接受陽光印度式的照耀。一條分不清是灰、綠、藍的布、兩隻竿子、兩道牛糞牆是一個屋子;一個低黑的門、一個生火的灶、幾個鍋子、一張板子,就是一個家。大路旁的一灘水是一個天大的浴室,您看看那孩子洗了半天,分不清是皮膚太黑把水洗黑了,還是水太黑把皮膚給洗黑了!

您看見那光著身子在路旁尿尿的小男孩嗎?
您看見那小女孩,提著一桶看起來實在超過負荷的水,頂到頭上嗎?
還有那一個個頭上頂著大簍牛糞的孩子,正赤著腳走過這片粗得割人的土地。總是有一群群孩子包圍著我們,黑皮膚的腳上總蓋著一層厚厚灰白的砂子,儘管他們的頭髮粗糙,又一根一根黏在一起,儘管他們的手粗裂有如竹編的篩子,但是,他們的眼睛好美,修長又有神,他們的笑容依然有如綻放的花兒。孩子們,我們奉命不能私自給你們硬幣、糖果,唯恐你們爭奪,又搶又打,一團團發生危險,但我真想把你們抱在懷中,
你們飢餓渴盼的眼望穿我易感的心,我轉過頭來不敢讓你們看見我眼中的淚光。
台灣的孩子們噘起嘴不要的東西,在這裏可能是寶物,求都求不到。
我真慚愧,來自物質如此豐厚的國度,然而我的眼睛不如他們有神,我的笑容不如他們燦爛天真。


遊了一上午,回到玄奘寺,成群的華僑拿著花環歡迎我們,長串的爆竹聲,越來越響、越來越密,就如內心澎湃的感激與熱誠。第一次有人在我頸上套上如此芬芳的花環,在歡迎會上,上悟下謙老法師的一席話,使我們淚眼相對。
老法師是勇敢的赴印者,年輕時排除萬難,來到這幾乎已無佛法的佛故鄉,為的是再度將佛法弘揚在這片苦難的土地。最初,不得諒解,幾度被印度人毆打重傷,都不悔初心、不改意志。他的陝西口音也許我只聽得懂一半,然而他老人家的臉,寫著「刻苦耐勞」、寫著「蓽路藍褸」,他的眼睛流露著慈悲喜捨,這是活生生的經典,而我卻是一個嬌嫩的讀者。
我們這些溫室的花朵,當比起印度時,我們是一群從來沒有貪格說苦的人。相信同行的這一群人,在這一輩子,我們將不可能再埋怨生活。深入最苦難的地方吧!
在最苦難處學習平靜地付出,學習超越內心的苦痛,那兒便是聖地,在最貧窮卑微而無知之處,學習恭敬與超越我慢。

請不要用可憐的眼光,來看這一群群乾枯的樹枝般的乞丐,回首看看自己是否也是個乞丐,請不要說自己比他們更高明,請別趕忙說自己是憑血汗、勞力、頭腦,賺取報酬、養活自己又造福社會。
先好好靜下來想想,為了領五斗米,我們往往比他們更折腰,只不過折腰中還帶著傲慢的不服氣,往往為了怕丟掉自己的飯碗,昧著良心,「應做而不做、不應做而做」。
到底在這一生的勞碌中,我們真捨得為別人貢獻些什麼?
能夠不為蠅頭小利和別人爭得面紅耳赤,在我們的社會中也算得上好人,是嗎?
想想自己實在也是個乞丐,只不過是一個美服的乞丐,是個不很恭敬又乞求太多的乞丐。
我很慚愧,比起他們我是個不敢坦然承認內心貧乏的人。當我和他們並坐在路旁的地上時,我是多麼缺乏戴奧真尼斯—那位木桶中的哲學家,瀟灑的氣質。
我對他們合掌恭敬念一聲「阿彌陀佛」,想起印光大師的開示—「見一切人皆是菩薩,唯我一人實是凡夫。」


這站在面前伸長著一隻乾枯黑手的老婆婆,您能肯定她不是文殊師利菩薩嗎?
那位鑽了鼻洞、包著頭巾的小女孩,您敢確認她不是普賢菩薩嗎?
文殊、普賢二位大士來為朝聖者開示,難道會舉著劍、騎著獅子;捧著蓮花、騎著象而來嗎?
那位您最看不順眼的人,我卻能肯定他必是觀世音菩薩—這位極樂世界的教務主任,來給您出個極樂大學的入學考題呢!
親愛的朋友,提高警覺,別再「當」掉了吧!
無始劫以來,我們屢屢重修又補考,成績單滿江紅!


再拜訪了加爾各答的中華寺。這是夾在凌亂區的一間寺廟,一頭頭瘦牛在門口的池塘旁踱步;頭上頂著大簍牛糞的小女孩從寺門口走過;池塘旁三三兩兩典型的印度孩子。有一位同行沈默的師父,獨自站在池塘旁凝思,我遠遠望著加爾各答的這一隅和這一位朝聖的僧侶,他如此沈默,如此凝重又如此誠懇樸實,一路上他一語不發,卻教了我如此多。

一座孤獨的寺、
一位朝聖的僧、
一片無邊無際眾生的苦、
一番待振的弘法事業,
寫下了一首無盡意的偈:

不忍眾生苦、不忍聖教衰,
是故於此中,緣起大悲心。


是日落時分了,回到漠漠平墟中的玄奘寺,夕照中、平墟上,滿滿是瘦弱嶙峋的牛,地面的坑窪原來是牛的足跡。不知道已有多久沒有下雨,地面的龜裂寫著旱渴。
我獨自徘徊,心中湧起是「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平沙,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真的,除了「馬」要換成「牛」,眼前的一切就如同這首元曲所描述的。
不知道何時,人群都湧上,同行的大德開始教這群難民孩子念佛:「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你一句、我一句,孩子們彷彿接力輪唱般的念唱著,雪白的牙齒展現著喜悅。孩子們!原諒我不懂印度語,不能跟你們說明這一句「阿彌陀佛」的無上妙處,這時候只讓這一句佛號、這一個微笑,為我們內心的溝通。頃刻間,佛聲遍野,寺裏窗口又傳來師父們應和著、念著:

「願生西方淨土中,
九品蓮花為父母,
花開見佛悟無生,
迴入娑婆度有情。」

地面的龜裂寫著旱渴

我們的行程是由加爾各答飛往尼泊爾,再飛回印度朝各大聖地。(尼泊爾之旅暫略。)

由尼泊爾的加德滿都飛往印度的巴特那,約只是半小時的飛行。在飛離尼泊爾時,登機梯上,驀然回首,眼睛不禁一亮,你看那峰峰相連到天邊的喜馬拉雅山,擺出如此盛況來歡送我們,那奇美銀白,又彷彿鎔金般,親切的山峰啊!那光輝燦爛卻又不刺眼的雲朵,綿延在山腰,這是我們從小念念的世界第一高峰,念著、念著,如今擺在眼前,果真是超越言辭的美、超越想像的美,如此令人感動。相信今日我們念念的極樂世界,有一天必也能夠讓我們親臨,一睹不可思議的莊嚴、美妙。

在飛機上看峰峰相連的喜馬拉雅山

大約一點三十分,我們抵達機場吃飯,這次由於禮物的合意,海關人員很快放走我們。
吃飯!您可知道這是多感人的一頓飯嗎?
華僑在機場的一個角落設了爐灶,為我們準備了香噴噴的炒飯,
你看他們那辛苦誠懇的臉,您看那一碗碗綠綠的豆、紅紅的蘿蔔、黃黃的腰果,誰能忍住感動?
我帶著淚的眼睛和常修師的相遇,似乎她也哭了。一顆顆品味吧!我豈僅願眾生禪悅為食、法喜充滿!
這些米、這些豆,來自印度龜裂的土地、來自疲累的牛、枯黑的手,來自僑胞深刻的愛、朝聖的虔誠。
炎日下、火爐旁舞動大煎匙的人是真正的朝聖者。
我感動得不敢散心雜話,深恐信施難消,雖然末聞磬聲,然而我們已各正念—「阿彌陀佛。」

不但在機場,華僑菩薩放下自家,引導我們朝聖,沿途覓水設灶烹煮素食。永遠銘感在心。

吃飽飯上車,一個小女孩站在車窗下叫我,比劃著肚子餓需要食物,我由袋中摸出乳酪,準備偷偷給她,旁邊又來了好幾位,我終於決定車開時給她。自己吃飽了飯,看見飢餓的人,不能分給食物實在是很痛苦,這種痛苦有時更勝於自己挨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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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落伍,是內心的落伍

朝聖之旅—圖文並茂版 道證法師

出了機場,黑暗中有一部大車等著我們。車有三層,「地下室」和「陽台」堆行李,人坐中層。僑領的兒子為我們把行李綑綁好,沒有月的夜色,看不清他的面孔,但是卻在他那忙著用力伸縮的雙手中,看見無邊的誠懇。這樣的星光,獵戶星座腰帶上的寶石同等閃爍,然而這是多麼不一樣的氣味啊!
黑夜裏我們的車子駛在加爾各答的路上,有一段路,車身搖晃、搖晃得像個醉漢。
窗外,一間間低矮的房子,在黑暗中掠過,一堆堆垃圾山傳來奇異的氣味。震動告訴我路面的坑窪,不知道為什麼,淚水一陣陣的湧出,這就是印度嗎?
這就是印度—我魂牽夢縈的印度,
佛陀的家鄉,苦難的家鄉,
也是智慧與慈悲的家鄉。
如果您不曾嗅過,您不會明白這是何等的氣味。
正當我淚眼撲簌簌時,黑暗中傳來兩位法師的對答聲音:「啊,他們這裏還這麼落伍啊!」
另一個聲音回答:「您是學佛陀經教的人!真正的落伍,是內心的落伍。

顛顛簸簸來到玄奘寺,遠遠看見一盞盞搖曳的火光,是華僑提著煤氣燈來迎接我們。
玄奘寺旁就是難民營,你可以試著體會:如何是漠漠平墟一佛寺,如何是難民營旁一佛寺,如何是一群風塵僕僕的朝聖者到此寺。
由一道簡單的山門進入,殿前道上我載奔而行,殿上微光中的佛陀,他的雙眉如此柔彎,他的眼中似乎閃爍著淚光,彷彿聽見「歸來吧!孩子」的召喚,靜默裏我的呼吸聲是啜泣。
一次次禮拜,一次次瞻仰,他的眼神是「如一眾生未得度,我佛終宵有淚痕」的慈光,而他的微笑又是何等超然自在,
奇妙的就在這智慧的超然,而又慈悲得不曾遺棄任何一個眾生,這種奇妙,如此安慰著娑婆世界遊子的心懷。


寺裏古紅色的地板,一看就知道花過一番心血擦亮的,每一張床四角都有高高的竿子準備掛蚊帳,床上已經為我們舖好了整齊的床單,我的內心充滿了感激,然而我何德何能勞師動眾?
和牆外的難民營相比較,這兒無異已是天人居處。煤氣燈的光如此柔美、和暖,彷彿回到了古老的時代,不覺得剛從台灣來,卻好似通過了一個時光隧道,歸回從前。隔著蚊帳看微光中的窗外,看見帳上,一隻隻蚊子,心中忽有一絲歉意,不知何時睡著了。


在印度微凍的晨朝中做早課,可惜佛教發源地的印度,寺廟中的住眾如此稀少,玄奘寺的早課難得有此盛況。
想要把佛陀的聖言量朗聲再傳回印度的每一個角落,大聲地誦念每一句經文、每一聲佛號,渴望著有一天和諸佛菩薩同一鼻孔出氣,一念再念、一誦再誦,念到佛菩薩的願力深植我們心中,成為我們的願力;
念到整個心泡在佛的清淨大海之中。


玄奘寺窗外,漠漠平墟中的難民營

早課後,華僑為我們準備好豐盛的早餐—印度米煮的稀飯、手製的麵包、印度奶茶和可口的菜肴。
口裏嚐的是這美妙的滋味,而望著窗外的難民營,心中卻不是滋味。
我非常確定,假如能夠往生極樂,我必定會匆匆趕回來,
帶著淨土的曼陀羅花,遍植在這苦難的地方。


敬錄 朝聖之旅—圖文並茂版 道證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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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向西天一步死,不向東土一步生

朝聖之旅—圖文並茂版 道證法師

我們一行三十多人,總共丟掉了十一件行李。在機場等待又辦登記手續延擱了好久,以致於有足夠的時間,來欣賞這一座星空下的機場。
這樣的夜、這樣的氣味,由地板上兩道簡單的行李輸送帶,一塊寫著「歡迎到加爾各答」的簡陋木牌子,幾張黝黑的臉孔,穿梭在各色的面孔中。
仔細品味,這一切均叫我心酸。
不知道為什麼在印度的第一關便遇上麻煩,朝聖豈能容易又簡單!
想當年,玄奘大師發「寧向西天一步死,不向東土一步生」之弘願,以雙足步行踩過今天我們飛機飛過的土地沙漠,風沙如旋、烈日如火,昏死荒野、飢渴交迫,都沒有令他生起一念的退悔心。
何況今日,我們舒適的凌空而來,豈有以小小挫折生懊惱之理?
幾位遺失行李的法師和居士看來都很沈著鎮靜,還有點幽默,彷彿一件衣服穿他三十天,無物一身輕,更像佛陀所說的「我是個一無所有,真理的追尋者」。
在機場周旋了好久,手續進行很慢,由於語言上的障礙,面孔又隔著一層黝黑,也很難讀懂他們真正的意思。彼此了解真的是很難,同樣的膚色、同樣的語言,有時都難以溝通了,何況談到「了解」這麼深的字眼。
常常在同一個教條下彼此的心都還是分歧的,要「知一切眾生心、說一切法」真是一條太遙遠、太遙遠的路。

向我們招手的華僑和將帶領我們的上悟下謙老法師已經出現在眼前,然而我們卻還出不去。
後來幸逢一位華僑正巧搭機回印,於是幫了我們大忙,帶領我們通過這個難關。從他驗關時,由檢查行李當中,露出了一部妙法蓮華經,我一眼看見,突然內心充滿了感動,一則喜見大乘佛法的流佈,一則感受到「於一切時中、遇一切境界,皆佛慈變化,應作如是觀。」
此時、此地、從此人袋中,一見此經,突然內心綻露一線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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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月11日 星期二

遲到的印度朝聖之旅...世尊!世尊!請聽這娑婆世界的一個壞孩子將去聖地的心願罷!儘管這個孩子很壞,所有的缺點都具備了,然而可貴的是,您聽他囉嗦又冗長的嘮叨時,卻仍然垂瞼微笑

朝聖之旅—圖文並茂版 道證法師

遲到的印度朝聖之旅

在飛機上:

雖然晚了二、三千年,但我終於要起飛了。

「人身難得,是萬古一瞬的因緣;
佛法難聞,是歷劫不遇的際會,
錯過了,沒有人能承擔這份過失。」

我辭退了工作,放下了萬緣,跟隨一團上善人,邁向朝聖之旅。儘管正巧遇上印度甘地夫人遇刺在前,農藥廠毒氣外洩,工業大慘案在後,整個印度似乎籠罩在暴動、災難、死亡的陰影中。
儘管親友都不以為然,甚至有人為同行者祝福的紅包袋上寫著:「希望你活著回來」。然而我心中沒有一點恐懼,我一定要去,我已不願再遲延,這是久遠以來的期望啊!

「佛在世時我沈淪,今我出世佛滅度,懺悔此身業障重,不見如來金色身。」再不把握此時,更待何時?

此行,當我們整理好行裝北上集合,準備隔日出發時,又因印度航空公司出了問題,延後一星期才起飛。有人在追究這遲延的過失,而我不敢去提這個星期,深怕勾起內心的傷痛,遲延嗎?
有什麼較「比佛陀遲了二、三千年出生」更嚴重的遲延呢?
而在這二、三千年中,我這荒唐的靈魂啊!
飄泊,飄泊在何山之巔?
飄泊在何水之側?
寄居在何畜之腹?
禁錮在何獄之角?

每於深夜,恭研佛陀遺教,歎其深廣美妙,總深深遺憾未能在佛涅槃之前趕到拘尸那城,縱使羨慕須跋陀羅,那最後趕到拘尸那城,蒙佛接引的人,也只能掩卷三歎了!

為了不使錯過太陽時的流淚,又令錯過了星星,我們毅然邁開這朝聖的步履。
而我們的生命又何嘗不是一個朝聖—朝向聖人學習的歷程,只不過我們常在聖賢道上扮演魔鬼的角色而不自知罷了,以至於千百年,乃至無量劫以來,我們屢屢舉目望向佛陀真理的高山,卻次次墜入輪迴的苦海,此種過失,除了痛自懺悔,更與何人述說?

十多年來遊子生涯,離鄉、歸返,心中已很安然,而昨夜在朝聖的前夕,我竟失眠了,慚愧於訴說這種沒有定功的事,但是誠實地說,實在是有一種既喜又悲、懺悔卻又雀躍的感受,我笑著,但淚水卻充滿了眼眶。
暗自慶幸還有一絲微薄的善根,得以和諸上善人一同跨海、越洋,往聖地朝禮。
誠如智者大師所言:「靈山一會,儼然未散。」當我們登上靈山時,釋尊與諸大菩薩、大阿羅漢,是否仍然繼續那稀有的法會來歡迎我們呢?那稀有又亙古;亙古又稀有的法會啊!

飛機窗外正是懸鼓般的落日透紅,雲海在身旁、在腳下滔滔,千萬種光明、千萬重絢麗,一時具現。
好打妄想的我,不禁想像,機艙整個化為無形,我乘朵蓮花跟隨阿彌陀佛、諸大菩薩過十萬億佛土、屈身臂頃到蓮池的愜意,這一切的美景和一切的苦難,都讓我忍不住要想念佛陀,比較有學問的人說是憶佛,而我只是孩子氣地想念他老人家。


世尊!世尊!請聽這娑婆世界的一個壞孩子將去聖地的心願罷!
儘管這個孩子很壞,所有的缺點都具備了,然而可貴的是,您聽他囉嗦又冗長的嘮叨時,卻仍然垂瞼微笑。

世尊!請您幫助我掃除內心的垃圾,以您的清淨為榜樣,請告訴我如何地把這一對「牛糞眼」蠲除掉,換上您修廣如青蓮,澄清四大海的佛眼,
讓我一日日能學到,如何能常見人家的對處、美處,進而見一切眾生如見佛。將去清淨地,願將此凡心換淨心,遍禮三世一切佛。

在朝聖之前,我問妹妹說:「你有什麼要託我帶去印度供佛嗎?」
妹妹說:「我這不淨之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可以供養佛陀,我把最親愛唯一的姊姊送去印度供佛。」
我的心中充滿了感動,然而我真的可以供佛嗎?
我的身語意業如此穢惡,充滿了歷史的塵埃,我真的能永不疲厭地,把身語意都奉予塵剎、奉予三寶而不後悔嗎?
當「未來佛」伸手打我一個耳光時,我能否不憐惜地摸著自己的面頰,帶著莫名其妙為自己辯護的憤怒眼神?
我能義無返顧地奔赴真理的召喚嗎?我能奔赴眾生苦難中的呼喚嗎?
要供佛何等不易啊!(眾生都是未來佛)

我打從老遠帶來兩顆圓圓的小蠟燭、幾支短短的「每日香」和一個小小的打火機,好像在辦家家酒似的,卻又真的跨海越洋而來。
常常覺得面對圓滿一無所缺的佛陀,我的奉獻是何等的孩子氣啊!
我沒有普賢菩薩的大行,不能有一一燈炷如須彌山、一一燈油如大海水的供養,只是掠取蠟燭的「但能光照遠,不惜自焚身」;「香」的燃燒自己,獻出芬馨,遍於法界,無有差別;
以及「百年暗室一燈可令其明」的意義而已。

彷彿是久別等待重逢,彷彿是思念遠在家鄉的爹娘,而事實上我從未如此深切又孩子氣,又認真得有點老氣橫秋似地思念一個人—一個聖人,一個我竟然沒有來得及繞他三匝的人。今夜我的思念遠飛過海洋,印度洋的風不知道是否已吹著飛機的機翼,但卻已薰得我怦怦然。放眼看看飛機內同行的各位大德,頗多功深沈著者,而我卻毛毛躁躁像一個興奮的孩子。

我們在香港辦理過境,飛機在降落香港前,窗外一片浩瀚七彩的閃爍燈海,那密集的樓閣、霓虹隔著一段距離來看,竟然是如此的美麗,超乎了想像,這,還只是娑婆世界呢!就美麗得超過了想像。
所以真不能以我們凡夫的鄙陋心,來預測極樂世界的清淨景色,那七重欄楯、七重羅網將何似啊?才由上空看香港,便已超出神遊的猜想,何況阿彌陀佛的極樂世界呢!
只願學習觀一景一物,皆是阿彌陀佛欲令法音宣流變化所作。

算算時差,發現今夜到印度可以多睡兩個小時,一這樣想以後,就及時懺悔這種懶惰貪睡的想法。
師父給了我一個及時的開示:「你應該學懶惰!」
我問:「怎麼說?」
他笑了一笑說:「當你的思想觀念懶惰下來,你的法身才會活潑起來。」如此說來,我一向是太勤快了,勤快錯了。

從啟德機場換上印航的飛機,一陣轟然巨響,機輪開始滑動。當我見到那眉間貼著紅痣,合掌微笑的空中小姐時,我的感受是如此的熟悉,飛機牆壁上的印度式圖案,給我的感覺是這樣親切的呼喚,雖然和印度人說著英文,但是,這種輕易出口的話似乎不是我說的,這麼描述其實也不對,我們好像用另一種語言彼此交談,雖然是寥寥數語,卻有奇妙的溝通。

奇妙的印度啊!
我精神的家鄉,為什麼佛陀和三世諸佛的老師—「苦」,都選上您呢?
團長上體下慧法師說:「我們去參一個大公案,參參為什麼諸佛選上了印度?」
大德!您是否知曉?

我們在曼谷過境,當飛機停在曼谷機場時,發生了一件趣事:
大家由飛機門口發現,遠方天邊有一個明亮的龐然大物,竟然辯論起來,這是月亮還是太陽?
有人問:「這是太陽還是月亮?」
有人肯定的回答:「月亮」。
然而問的人不信「月亮怎麼會這麼大呢?」
又有人問:「這是晚上十一點多,怎麼會是太陽呢?」
那種感嘆月亮竟然如此大的表情真是十分有趣。有人坐在門口一一徵求大家的同意—
「你看!外國的月亮比較大,對不對?」
才由娑婆世界的台灣飛到娑婆世界的曼谷,辨認太陽月亮就有困難了,可不是嗎?
我們曾否認識月亮呢?我們以什麼認識月亮呢?假若我們真的登上那個粗糙的大球,是否會知道那是李白所說的「皎如飛鏡臨丹闕」的美麗銀盤呢?我們一向所討論的月亮又是什麼呢?是地球的一顆衛星嗎?是一個坑漥又淒冷的大星球嗎?是反射陽光的衛星嗎?
蘇東坡責其「何事常向別時圓」,李白邀月飲酒,小朋友希望豌豆長高爬上去,阿姆斯壯卻一腳踩它個大腳印,而月亮的實體是什麼呢?應該多大才對呢?多大才不會大得認不出來呢?月亮怎麼能夠跑進小小的瞳孔裏呢?心有多大?
我站起來走一走。因為要深究任何一件小事都需要高深的智慧,一法中包含了一切法,而我是如此的愚魯沒有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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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聖之旅—圖文並茂版 道證法師...我們的生命歷程何嘗不是朝聖之旅,只不過我們常在聖賢道上扮演魔鬼的角色而不自知罷了

朝聖之旅—圖文並茂版 道證法師

朝聖之旅
(序)

郭惠珍醫師(道證法師)述
錄音日記與旅途隨筆(一九八四年十一月)
育蓮鄉敬記

(敬獻給菩提道上,顛簸的朝聖之侶)

佛在世時我沈淪今我出世佛滅度懺悔此身業障重不見如來金色身



王炯如

聖地——聖人應化之地、宗教之聖蹟,乃所有教徒所崇仰、嚮往,在有生之年以能夠朝拜聖地為無上榮幸!

在開放國際觀光的今日,旅遊事業發達,交通便捷,要環遊世界各地已不是難事。國人每年出國觀光的達百萬以上,但純以朝聖為目的而出國的為數並不多,尤其往印度朝聖的少之又少;與回教徒每年往麥加朝聖之盛大陣容相比,簡直不成比例。

在如此稀有的印度聖地之旅,郭醫師的佛陀聖蹟朝聖之旅彌足珍貴。尤其以一位虔誠的佛弟子,感情豐沛、觀察細膩,文學涵養又極深的女子娓娓道來,不只引人入勝而已,讀者的感情將隨之昇華,道心也隨之堅固。

這不是一篇普通的遊記,其所以引起眾多讀者的共鳴,其所以願出資出版之理由在——

它不僅是無緣朝聖者心靈的止渴劑,也是所有佛弟子朝心中之聖、見性成佛之旅途上必備的精進丸。

它,字裡行間所蘊含的道,才是佛弟子所津津樂道,也才是出書的最大理由。




「我們的生命歷程何嘗不是朝聖之旅,只不過我們常在聖賢道上扮演魔鬼的角色而不自知罷了。」
我們的生命歷程何嘗不是朝聖之旅,只不過我們常在聖賢道上扮演魔鬼的角色而不自知罷了—弘一大師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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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月5日 星期三

倒穿鞋子...何必考這種「顛倒穿鞋」的題目呢?...佛法沒有末法,是「人」末法。

毛毛蟲變蝴蝶—考古變今用 道證法師

何必考這種「顛倒穿鞋」的題目呢?

有人聽到這裡,實在很疑惑—
乖乖依教奉行,倒穿鞋也不行;
怪師父錯教,我行我素,也(說是憍慢)不行,
那該怎麼辦呢?
有人或者很埋怨—都怪師父太無聊,正法不教,卻教人倒穿鞋!

何以考這種顛倒穿鞋的題目?

—(1)訓練無量覺

—(2)訓練以覺性面對逆境,活用戒、定、慧

我們要了解,世間境界那有一切順心如意,順理無違的呢?
我們一生一定會遇到很多無理之事,和不如意之境,也會遇到很多邪知邪見的「惡知識」,
老和尚出這種考題,目的就是要教我們—這種時候該怎麼辦;
目的就是要訓練我們用清楚明白的覺性去面對、如法處理,訓練戒、定、慧實地起用,把絆腳石也作墊腳石,處處覺悟,用佛性的光明,才是阿彌陀佛「無量覺」、「無量光」之義。
否則口念阿彌陀—無量光,而遇境總是無量「暗」(暗昧不覺)這種念佛根本不相應,也就是口念心不念。

—(3)教示念佛與「無量光」覺性相應

往生論上教我們—「隨順名義,稱如來名。」
稱念佛名,應該隨順名號中無量光明,無量覺悟智慧......種稜含義,真實修行。
這本是老和尚用反面考驗指引我們反省的深刻美意,慈悲。然而,很多弟子是不曾了解師父慈悲的,而且也「不願」去了解,師父考試與教學的旨意,更沒有想學「佛之知見」的動機,只是一味照自己老觀念,老思想,一天過一天。
十年前考這題,不會,
十年後考相似題照樣不會,
可能還是錯在同一個地方,
這樣下去,百年、千年還是不會!
生生世世,「臨終大考」都是同樣用「無量暗」的心去應考投胎,必然會照路去輪迴,不可能突破!
老和尚慈悲在日常生活大小事中鍛鍊我們用「無量光」的覺性,幫助我們突破老舊迷暗思想,和念佛真心相應。
說實在,境界本身沒有好壞。
考題本身也沒有好壞,
但是應考的各人用心不同,植「因」不同,「果」就會大異其趣。

結果總是—覺者走明路,迷者走暗路。

—(4)教示能「覺知」顛倒,才能「消除」(知迷,才能悟)
(不「覺」顛倒,如何「銷」我億劫顛倒想?)

佛在楞嚴經說,如來是「正遍知」,眾生是「性顛倒」,
不但一重又一重顛倒,而且從不覺,不承認自己顛倒,
而且總是大海水棄之不要,只認一個小水泡自以為就是全部海潮(喻:「廣大佛性無量光明」棄之不要,只認這肉體迷妄身心,以為是「我」,迷執不捨)
生生世世,未曾發現自己嚴重顛倒—只迷於我執、法執,不要真性,而且連發現都還沒發現,又何以「銷我億劫顛倒想」?

老和尚在啟發(指示)我們回頭來檢討覺察自己的「顛倒」,
否則,連有賊都不知道,不用說捉賊了!
連有錯都不知,如何修正?
連有迷都不知,如何能悟?
平時常常「顛倒」,臨終如何「心不顛倒」?

寧在無量暗中,自鳴得意?
不向「無量光」低頭學習?

我們無始劫以來,就是用「不覺」去投胎才輪迴的。

阿彌陀佛成佛已來於今「十劫」!
十劫中佛一直要接我們,而我們總是一直執著在自己迷妄的知見中,困在自己的習氣中,
寧可在「無量暗」中,趾高氣揚自鳴得意,
不肯向「無量光」去低頭學習。

(三)臨床考驗中的戒、定、慧—恭敬求法。

恩師開示我們,當老和尚出其不意,突擊考,要她倒穿鞋或顛倒行事時,她怎麼辦—
她合掌虔誠跪下頂禮,虛心向老和尚請教其旨,說
:「鞋子倒穿,該怎麼穿,怎麼行,弟子不會,
求師父慈悲教導—
鞋子倒穿該怎麼穿?
求師父開示為什麼要倒穿?」老和尚點頭了。

聆聽恩師這段開示,細細體會其中的意味,不由得深深敬禮這份恭敬求法學佛的心,這不是筆試答卷寫的—「戒定慧是佛法三學」,而是臨床考驗中的戒、定、慧三學—

一、師長顛倒說法、甚至(威嚇)反教不如法事,弟子仍然遵佛教戒、保持敬師、敬法之心念、態度,不生絲毫輕師慢教之心,這就是「戒」。

二、當其時,沒有因為考題怪異離奇,境界違逆而心亂,以致於迷失掉自己學佛之本意與初發心,這就是「定」。

三、遇境,能判斷邪正,不盲從,不隨波逐流,又能當下以清楚明白的心,恭敬的態度,求明其理,這就是「慧」。

如此,遇境考驗,第一念,第一句話,第一個動作,就流露出戒定慧的學習和平時的用心。

同一師長,同一考題,答案何其不同!

佛學和學佛(紙上談兵,和上戰場)

佛學 和 學佛不一樣:
考「佛學」問答,問三學是什麼,就寫上「戒、定、慧」這並不難。
但用境界考「學佛」,可能就「三學總休」甚至「總丟」。
在順逆境界,真用上戒定慧三學,才是學佛,
否則,都是紙上談兵,不堪上戰場。

有人抱怨,當他再三犯錯時,師長指正他的口氣不禮貌,不委婉,大言不慚地說:「就算我常做錯,錯都錯了!師父也要很和氣好禮來教我怎麼補救!」
這令末學十分驚訝:闖紅燈撞死人,竟然還要罵交通警察對他不夠禮貌委婉,不知自己亂闖亂撞之心,多麼不禮貌,不委婉。
3這樣的「勇士」,犯過墮地獄,也會怪閻羅王和牛頭馬面對他不夠禮貌委婉吧!
這樣的心態,做人都有問題,欠缺了一份慚愧心,學佛如何得利益?

檢討上道場(上學、學佛)的態度

如果一個孩子去上學,都只是帶便當水果去給老師吃,然而卻不肯好好「求學」,
老師講課也不諦聽,東張西望,甚至只顧和同學聊天,
老師考試也不好好作答交卷,老師交代功課也不作,既不管自己哪裡不會,也不肯虛心請教,
甚至不學又妄自批評老師,只愛管同學家閒事,愛和同學到校園玩玩一起吃便當,
討論飯菜尋開心,荒廢光陰,這樣的孩子,不但包管會受大人的責備,還可能會被退學!
然而當今很多大人上道場目的也只是想帶些食品、水果去供佛僧(帶便當給老師吃)並和道友閒話家常,
根本就沒想學佛,沒想修改自己,和上述的孩子上學狀況差不多,
而奇怪的是,
大人們如果看到自己的孩子上學是如此,必定知道孩子錯了,可能會痛加責罰也不一定,
但大人自己以此種態度上道場(上學),卻很難發現自己有問題,很難回頭修正;
平時責罵孩子成績不好時,也很少回頭檢查自己各科成績單,這是很可惜的,
若把百千萬劫難遭遇的佛法,這樣錯過了,到底是誰能承擔這份過失呢?
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

佛法沒有末法,是「人」末法。

老和尚說:佛法沒有末法,是「人」末法—
是人不懂敬佛、重視法,老是把佛法擺在生活之最末—
擺在財、色、名、食、睡之後,
更擺在「茶餘飯後」之後,
「人情應酬」之末。
把學佛重要性擺在最末後的人,就是末法時代的人。
如果是敬佛重法的人,永遠是在正法時代的!
而從不在乎佛法,甚至和佛唱反調的,就是滅法時代的人了!

謹以弘一大師傳中一語供養大家互勉

人身難得,是萬古一瞬的因緣,
佛法難聞,是歷劫不遇的際會,
錯過了,沒有人能承擔這份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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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穿鞋子...(二)有一種「更加混沌」的弟子...「懈慢國」

毛毛蟲變蝴蝶—考古變今用 道證法師

(二)有一種「更加混沌」的弟子......

另外還有一類弟子,老和尚形容是「更加混沌」的。

就是,當師父出這樣考題的時候,他也不知道是考試,於是就很自以為是地,認為師父實在太無理,程度又太差!
或許他外表不敢表示什麼,但他心想:「哼!這種師父,連鞋子不能倒穿都不知道,竟然還教我要倒穿鞋,做什麼師父嘛,簡直比我還差,這種師父不要也罷,本人這種高材生,才不屑聽你的呢,我從小自己就會穿鞋,穿得比你好,不要你教!」

這樣的弟子,不但不知這是考試,而且,總是不打自招地表現出自己一向的憍慢之心,
總是交出一張「本人一向善於輕慢,不知謙恭,
不但剛強難化,難調難伏,
也不知自己外表無違,好像很有禮貌,骨子裡是又傲又怠慢」。

這樣的答卷,在選佛場上,準備得幾分呢?

這樣的答卷,戒、定、慧,各得幾分呢?

準備往主「懈慢國」?

無量壽經告訴我們,阿彌陀佛因地修行是「先意承問」。
待人處世都是先謙卑低頭,承事請問,然而我們口念彌陀,心行卻大反其道—脖子是鋼築水泥,何嘗效法佛「先意承問」?
有時,師父先低頭請問弟子,弟子還愛答不答,甚至還東張西望,愛理不理呢!
這種答卷,在選佛場上又準備得幾分呢?
這種修「因」和成佛的「果」,根本對不上,這種憍慢的存心、因地,即使很努力念佛,修各種福,充其量,也只能到阿修羅國作國王或公主吧,
或者往生「懈慢國」吧!(經上曾示,很多本想往生西方者,都生到懈慢國,不能到西方,如是因,如是果啊!)
要往生西方清淨佛國,必須要因果相符啊。

敬錄 毛毛蟲變蝴蝶—考古變今用 道證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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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穿鞋子...(一)有一種混沌的弟子...依人不依法

毛毛蟲變蝴蝶—考古變今用 道證法師

師父教你倒穿鞋子,你怎麼辦?

(一)有一種混沌的弟子

老和尚說:「有一種混沌的弟子,師父教他倒穿鞋,他就真的倒穿,也不管倒穿,能不能『行得通』。」老和尚搖頭感歎!

何以混沌?

—(1)依人不依法,不知是考試

這類「果真倒穿鞋」的弟子,也有不同的心態—
有人是認為:反正是師父教的嘛,有錯師父要負因果,我照做就是了!
他不了解學佛當「依法,不依人。」「依義,不依語。」
師父若真教錯,師父當然有不良因果,
但是,自己會選擇去隨順錯誤,就是沒有智慧,這選擇是自心去選的。
選擇的因果,是要自己負責的。
而且,他不了解,這不是教導,這是考試—考你怎麼辦,考戒、定、慧的實踐。因為都不了解,渾然不覺不知,所以老和尚說,這是混沌(糊塗)的弟子。
種如此糊塗之「因」,打算得什麼「果」呢?
用如此糊塗之心,不會投錯胎嗎?

—(2)不學也不問(跌痛了怪師父)

另外,還有人同樣是照做「倒穿鞋」但他是另一種心態—
他是「乖乖牌」想法—乖乖照做,
他以為師父若錯,他跟著師父錯,叫做「依教奉行」,叫做「尊重孝順」。
他不知道連儒家孔子尚且責問弟子—「陷父母於不義,孝乎?」
何況佛教是智信不是迷信,講求智慧,而非盲從。
他不了解自己是盲從迷信,還以為自己很乖,會得孝順獎和老實獎。
他也不明白這是考試,所以就交上一張「呆呆盲從」的考卷。有交卷就算了,他根本「不求」明白道理,雖然完全不懂,也不知該謙卑求教。(即不學,也不問),
.不知佛法從恭敬中求,他會勉強倒穿鞋子去走路,走得很辛苦,如果走不動、行不通、跌倒跌痛了,那時不知會不會怪師父教錯?
唉,可憐,不知自己學錯,竟拿「是非考題」中「非」的題目,去努力實行。
師長本是以故意叫弟子闖紅燈,來考弟子是不是老實遵守交通規則,弟子卻傻傻去闖紅燈,還以為自己老實聽話!
因為有此重重的不解、迷糊,所以老和尚說這叫混沌弟子。
當倒穿鞋,跌痛的時候,要怪師父教錯是很容易的,而很少弟子會反省自己的學習態度—其實是自己完全沒有求法想學的心,也沒有虛心謙敬求教的態度,總是自以為是,自以為會了,總是在護著「自我」的面子,
輕法慢教,讓師長完全沒有教導的下手處。

一個人不肯承認自己有過失,有可以改進的餘地,
就等於認為自己圓滿成佛了,這種憍慢心是很嚴重的,
真如老和尚所言,狂憨神抬,抬不退了!

佛法從恭敬中求—
「恭敬」、「求」本身即是佛法

印光大師說:「佛法從恭敬中求,一分恭敬,一分利益;十分恭敬,十分利益。」
大家對這句話很熟,但很少人真的體會「恭敬」和「求」法的意思,「恭」是「共心」,和佛共一心—體會佛教導的真義。「求」就是降伏「我慢」(自我憍傲、怠慢之障礙)開發出佛性美德,也是主動發心、低頭、謙卑請教,不是高高在上,等佛來拜託你學。
其實佛已經苦口婆心拜託我們覺悟,拜託很久了,
佛總是慈悲拜託我們學佛—不要用迷妄心,但是我們高高在上,降伏不了自己的憍慢、愚痴,不肯低頭求之於覺性,所以無法相應。

佛是開悟證果的人,他很慈悲,又很自在的,實在完全不須要我們去恭敬他,即使我們全然不恭敬,甚或侮辱他,對他也毫無影響,但是對我們本身有極大的影響。
所謂佛法從恭敬中求,並不是佛架子很大,要人家低頭、磕頭,才肯給一些佛法。恭敬也不是單指對佛像,經本的恭敬,是指對一切眾生,真理、事、物的恭敬;
在面對種種境界人事時,能深體佛心,和佛共一心—共一覺悟,慈悲的菩提心,
而且能和佛共一柔軟謙卑的心,
如佛往昔捨身求法的敬心謙卑,
自能在「事」中,求得其「理」。
心存恭敬。即使於日常待人處世之瑣事中,也能悟得佛法。
否則歷「事」千萬,仍不能於中悟得佛法之「理」。
生生世世仍是迷惑之人。

有人以為恭敬中求,是一種方法,是間接的手段以之求得佛法,殊不知「恭敬中求」的本身,就是最「直接」降伏我執煩惱的妙法,本身即是高深之佛法,並不是透過「恭敬求」,另外去獲得什麼佛法。
因為障礙我們成佛的,根本不是別人、別事,而是自己內心的妄想、執著,這點佛在初成道時,已經揭露,而「執著」中最根本的,就是我執—自我種種見解,思想上的迷惑,由自我的執著,產生自我保護、自私的貪、瞋、痴、慢、疑。
所謂恭敬中求,就是直接走出這些執著。

凡是不能恭敬,不能謙卑求的,必然還有驕慢、自大、自我保護等我執的烏雲障住,這些烏雲不是障他人,是障自己的佛光開顯。

印祖說的幾分恭敬得幾分利益,這並不是說,透過恭敬去求,很久以後才得利益,而是—能恭敬即是能當下捨「我執」之烏雲,必然同時透出佛光。
能將十分的傲慢、我執烏雲都捨掉,自然當下透出十分佛光,這是自性本有的佛光,不是向外去求。
所謂恭敬中求,當然是先求之於自心那份能降伏我慢、愚痴的能力。能求自己發出這份心力,才有恭敬和求法的表現,所謂「誠於中,形於外。」
菩薩戒,教我們,對不懂的佛法,要正觀,正向,承認自己盲無慧目,以正確態度,仰信如來,恭敬求法,學習。
不精進習學,也是違反戒律精神的。

差之毫釐,失之千里

念佛好像很容易,但如果缺乏「恭敬中求」這份心力,可能所發射的心念電波,會有很大偏差,不能進入佛頻道。
就如射箭不難於發射,難於中靶,只要操弓持箭略有偏差,差之毫釐,就失之千里。

入佛門,未曾恭敬求法
—冤枉耗一生

像這考古題所說,師父教倒穿鞋子時,明明自己不懂道理卻強不知以為知,自以為是,就倒穿,亂行一遭,完全不知該謙恭求教其中的理法,
這何嘗有「恭敬法?」
何嘗有一分「求」法心,如果連一分「恭敬求」的心都不曾有,當然是連一分利益也難得的,
如果在佛門中耗了一生,不曾以一分恭敬求法,不曾得一分利益,這不是很冤枉嗎?
無怪乎,老和尚用「混沌」二字來形容。
末學自己檢討起來,實在有太多「混沌」,虛耗了太多混沌的光陰,
而且一直不知不覺自己的混沌,
但願以此考古題,喚起自己覺性,不要生生世世泡在混沌中—背覺合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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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穿鞋子...實力的考試

毛毛蟲變蝴蝶—考古變今用 道證法師

※師父教你,倒穿鞋子,你怎麼辦?

實力的考試

老和尚曾經考過很多弟子這個題目,他老人家並不是事先宣布這是考試,考問答題,然後等你思索答案。
他是非常嚴厲,甚至有點威力強迫似地命令弟子,倒穿鞋子!
以這種境界來考驗,你會怎麼辦,這才是實力的考試。

何謂倒穿鞋子

所謂「倒穿鞋子」並不單指倒穿鞋一件事,而是代表一切顛倒行不通之事,代表不如理,不如法之事。
也許他是教你做一件不該做的事;
也許是你要去做一件該做的事,他卻不許你如法去做,
這就如倒穿了鞋子(把鞋前後倒穿)。

以逆境考戒、定、慧

現在如果考筆試,問我們,什麼是佛法「三學」,大家可能都會寫上「戒、定、慧」然後沾沾自喜:考這題,我會!
事實上,如果用一個境界來考驗我們—遇逆境,是否持戒?是否有定?是否有慧?
可能我們就會考不及格,甚至考零分。

未發芽,不能求根、莖......花果。

恩師也常考我們這一題—考古類似題,她不會事先宣布這是考試,而且考完之後,如果我們自己不去虛心求請教導,去了解自己成績如何,是否有錯,她也不會再三主動來向你宣布成績,指出錯處,教令改正。
為什麼呢?
弟子既無心要了解自己的過錯以便改正,那麼可以說是尚未發心要學佛,修行(修改錯誤心、行)等於是還不想上學。(準備逃學浪蕩,流浪生死!)
弟子既不想學,不想修正,師父如果去教他,再三指正他,他必然會覺得師父處處在找他麻煩,嫌罵他,甚至大生反感,覺得師父很沒修養,都在造口業。這樣的弟子去教他,反而會使他更墮落。
這樣的弟子,就是根機不成熟,根機不成熟是無法強教的。
只好默默耐心等待,因為連芽都還沒發的,求其根,莖,葉,果都太早了。
這樣的弟子,也許要千生萬劫之後才會發心想學,師父也只好先去西方等候時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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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慢」又「厚性地」(台語)(笨、又脾氣大)...為爭一口氣,寧堅持缺點..十年二十年,還是老脾氣

毛毛蟲變蝴蝶—考古變今用 道證法師

※一無可取—「憨慢」又「厚性地」(台語)(笨、又脾氣大)

為爭一口氣,寧堅持缺點
十年二十年,還是老脾氣

有的人,別人如果勸他要怎麼樣,他就會趕緊反駁說:「你自己還不是如何如何!你自己做不好還說我!」
他為了要贏一口氣,寧可堅持自己的缺點,結果十年、二十年過去,還是那樣的脾氣。
這種人是不怕自己不往生,不怕自己沒有進步,只怕別人不知道他脾氣大、反應快,只怕別人不知道他「我執」很重,隨時都要趕緊表現一下。
老和尚形容這叫做「憨慢,又厚性地」(台語)—能力差又脾氣大。(貪、嗔、痴、慢具足)

本來我們對某一件事,做得比較不好,能力差、笨一點,是不太要緊的,但是如果脾氣又大,不堪勸導就發脾氣,這樣「憨慢,又厚性地」—能力差脾氣又大,就沒有什麼優點可取的了。

到底修行是為誰修?
(別人不好,我就有藉口,也不必改好嗎?)

別人幫助我們修行改進,沒有生感恩的心,反而生氣想要反咬人。
意思是—別人如果做不好,你就有理由也可以不必改好,到底你修行是為了他修,還是為你自己修呢?

別人如果沒有修行,你就有理由跟著不修行,有人很有修持,你為什麼不效法他修持呢?
阿彌陀佛那麼有修持,你不去跟著佛學習,修正自己,只會拿著「別人不夠好」,來做自己不肯修正的藉口,這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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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別誤會......遊戲人間出考題

毛毛蟲變蝴蝶—考古變今用 道證法師

※遊戲人間出考題

人山人海,為何而來?

當老和尚在世的時候,承天寺可以說經常人山人海,很多人都去拜訪老和尚。到底來的人是為什麼而來呢?
有一天老和尚就笑著對弟子說:「人這麼多,我們設法讓一些人回去。」弟子就說:「人既然來了,要怎麼叫人回去呢?」
老和尚笑著說:「我有辦法」。到底是什麼辦法呢?

鼎鼎大名老和尚
該長怎樣,才能如您的意?

我們知道老和尚年紀老了,沒有牙齒,是裝著假牙。
當訪客很多的時候,他就故意坐得彎腰駝背,頭歪歪的,又把假牙弄出去,流著口水,好像在打瞌睡。
大家看到這種情形,都覺得很奇怪,很懷疑—這就是鼎鼎大名的廣欽老和尚嗎?怎麼會這樣呢?
看老和尚其貌不揚,也不像一位高僧,大家看了都很失望,沒興趣,都回去了!

不是來求佛法的,
(迷於事相,看外表的)果然都回去了!

老和尚看這麼多人走了,就在那兒笑,說:「這些都是來看外表,迷於事相的,也不是真要來求佛法的,果然都回去了。」

我們一般人是—有人來就擺出一副莊嚴的形象,讓人家參觀,很怕人家不生恭敬心,批評我們不莊嚴。
但是老和尚真是無我相、無人相。
你看他其貌不揚,對他沒興趣,他也不要緊,他很自在,根本不需要人家恭敬他,所以他遊戲人間,
用各種辦法來考驗—到底你是來看外表的呢?
還是要來求佛法的呢?

※請別誤會

請注意,我們說這考古題,目的是要檢討自己參訪的動機、態度。
知道處處是考題。
並不是勸大家學老和尚故意彎腰駝背、流口水。更不是說外表不整的,就是功夫高深,請大家別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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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草的考題...貪戀一枝草,就要再來輪迴

毛毛蟲變蝴蝶—考古變今用 道證法師

※一枝草的考題

貪戀一枝草,就要再來輪迴

有一天,我的恩師跟隨老和尚到後山經行,忽然間看到一些很美的花草,恩師就說:「等一下!我去拿剪刀把花剪下來插水瓶供佛」。
老和尚就說:「這些花草長在這兒,本來就是供養十方佛,那有需要『你』去剪來插水瓶才叫做『你』在供佛!
要知道,在娑婆世界,只要貪戀一枝草,就要再來輪迴!」

對一一境,發廣大心,供十方佛

老和尚對世間的一枝草,一朵花,都是發廣大的供養心,供養十方佛。
在老和尚的眼中,每一枝草都是佛的提醒,提醒他放下內心的貪瞋痴,不要再來輪迴。

「會用功」,與「不會用功」

一枝草,會用的人,用來提醒念佛往生西方,
不會用的人,就用來貪愛,爭取去輪迴。

對老和尚來說,每一個境界都是使他覺醒的。
所以說—

會用功的人,好壞的境界都可以生智慧,
不會用功的人,處處都會生起貪瞋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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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中考..那蜈蚣呢?

毛毛蟲變蝴蝶—考古變今用 道證法師

※痛中考

那蜈蚣呢?被你一扔,不知有恙否?

有一天,我的恩師和大眾去出坡,到野外做工作,她把斗笠放在地上,有一隻蜈蚣竟然爬到斗笠裏面藏匿起來,當時我的恩師還不知道—要戴斗笠之前必須要敲敲打打再戴,她一戴上就被蜈蚣咬了一下,不但又紅又痛,而且整個頭都腫起來!
但是因為每一個人都有執事工作,雖然傷口很痛,也得忍耐去做,後來痛到站不穩,就去向老和尚報告。
老和尚完全沒有問她到底傷口如何,是不是要緊,只有問—「那蜈蚣呢?」
我的恩師回答說:「當時被咬到,一痛,還沒看清楚就把斗笠丟了!」
老和尚說:「那蜈蚣被你一扔,不知道有沒有摔傷啊?」

照顧「起心動念」勝過關懷身體

有的人可能會感覺很奇怪—為什麼老和尚對弟子受傷這麼沒有關懷心呢?實在講,老和尚對真正要修行的弟子,是照顧弟子的起心動念,和法身慧命,勝過照顧身體。

是「心念」在決定「身體」。

因為我們在六道輪迴中,一定是隨時都有身體的,只是每一生換的身體不一樣而已,有時候是用「人」的身體。有時候換成「動物」的身體,變成豬啊,牛啊,甚至變成餓鬼的身體。
身體是一定會存在,會有的,只是好壞大小不一樣罷了!
決定我們要有那一種身體,主要是由我們的心念決定。
臨終一念生氣,就會換到地獄痛苦的身體,
一念念佛,也可以換來佛的金色身。

痛苦時,也要保持,發慈悲心—
當下,走出「我執」,得解脫

我們平常只會照顧身體,執著身體,反而不知道該照顧我們的起心動念!老和尚很慈悲,提醒弟子—即使是被蜈蚣咬到,忽然間很痛苦的時候,也要保持慈悲的心,照顧蜈蚣,不是照顧自己、憐惜自己。

當我們能夠發出對眾生慈悲的心,當下一念就不會感覺自己有痛苦,就等於由我們的「身見」執著中走出來,得到自在解脫。
而且,如果一生中都發射這種佛菩薩慈悲的心念電波,必定投影出佛菩薩的相,換得佛菩薩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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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有人「狂憨神」抬,抬不退!(台語)(抬,「發作之意」)以為承天寺都是他建的,眾生都是他度的!

毛毛蟲變蝴蝶—考古變今用 道證法師

※期中考

斷你的名聞利養,救你的法身慧命!

當承天寺的建築工程完成時,很多人非常讚歎,甚至有的寺廟要建築,就要邀請恩師去做參考,老和尚看到這種情形,就很沈重地告訴恩師說:「我很擔心你會變成人間的應付僧,承天寺建築好,名聞利養一來,恐怕會傷到你的法身慧命。我要斷掉你的名聞利養,救你的法身慧命!」
恩師聽了老和尚的話,認為很有道理,就說「好」。因為平時老和尚所做的,也一向是如此。

有人「狂憨神」抬,抬不退!(台語)(抬,「發作之意」)
以為承天寺都是他建的,眾生都是他度的!

老和尚說過之後,有人上山來請教老和尚,問「念佛要怎樣念,才會一心不亂?」
老和尚就用台語說:「有的人『狂憨神』一發作,發不退!以為承天寺都是她建的,眾生都是她度的!」
還叫恩師去翻譯。
這句話要翻成國語,很難翻得傳神貼切,我姑且這樣翻。
意即有的人狂妄愚痴病發作,如被狂憨鬼神附身,一發作就退不下來,不可收拾,還以為承天寺是她建的,眾生都是她度的。
來請問的人一聽,嚇了一跳!趕快解釋說:「老和尚,我是第一次來承天寺,我從來沒有說承天寺是我建的,也沒有說眾生都是我度的!」
但是,我的恩師很了解老和尚的用意,就很平靜地翻譯。

任何問題一律回答:狂憨神抬,抬不退!
〈狂妄愚痴病發作,發個不休。〉

從此以後,每天不管是什麼人來問什麼問題,老和尚都一律回答:「有的人狂憨神一發作,就發作不退!以為承天寺都是他建的,眾生都是他度的。」而且都叫我的恩師去翻譯。
這種情形,繼續了一兩個月,有的人實在聽得不耐煩,但是恩師都照常耐煩、照常耐心平靜地去翻譯,而且有一天就很慎重,正式搭衣去向老和尚拜謝他的提醒,請老和尚安心,自己認為內心並沒有那樣的認為和執著。
起先老和尚聽了,搖頭說:「還早咧!」
隔天,老和尚依然繼續講:「有的人狂憨神一發作,就發作不退......」這個開示。又過了一段時間,我的恩師自己檢討,又去向老和尚拜謝感恩,請老和尚放心,老和尚才沒有繼續再講這樣的開示。

狂心若歇,歇即菩提

有的人可能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老和尚為了要幫助一個弟子破除執著,就對每一個訪客都說同樣的開示呢?
其實老和尚這個開示,是對我們每個人都有用的,比如說先前那個人問:「念佛要如何念,才能夠一心不亂?」
我們想想,看,我們為什麼不能一心不亂?
就是因為我們都是狂妄病發作,發作不退啊!
有的人聽不懂台語,不知道老和尚說的「狂憨神」是什麼?
我們勉強以音會義來解釋—通常,台語用「抬」這個字,來描述疾病發作或乩童被鬼神附身,而發起又跳又言之狀。
「狂憨神抬」是老和尚形容我們,彷彿被名叫「狂憨」的鬼神附身,而發作狂亂憨病。狂—就是發狂,狂妄的狂,「憨」—意思就是愚痴、呆呆的。
我們的妄想執著,一天也不曾停過,就像發狂,自己不能控制。自我的執著、傲慢心很重,這是不是很愚痴呢?
這就是狂妄愚痴病發作,而且一發作就很嚴重,不要它發作,它也一直發作!
老和尚說「狂憨神」,是不是形容得很貼切呢?
我們念佛不專心,就是妄想執著多,狂妄愚痴病發作個不停。
楞嚴經也告訴我們說:「狂心若歇,歇即菩提」—當狂心休息下來的那個休息處,就是覺悟菩提。

每個人心目中,都有自己執著的「承天寺」

下面再說,為什麼有的人從來沒有去過承天寺,老和尚也跟他說—你以為承天寺是你建的,眾生是你度的?
因為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有自己執著的「承天寺」。

如果是家庭主婦,每天照顧自己的家庭,建設家庭,日子久了,她也會執著,認為這個家庭是「我」建設的,「我」付出很多,這相當於認為承天寺是「我」建的,而且還會執著—先生和孩子都是「我」在照顧,家庭主婦的先生和孩子就是她心目中的眾生,她會認為這些眾生是她度的。

如果一個人經營某個公司,或者是在某個機關服務,日子久了,也會認為—公司都是「我」在經營,員工都是「我」在照顧,
這個公司機關就是他心目中的承天寺。
出家人也一樣,每個人有自己的道場,如果每天在道場中做執事,做工作,也有可能會認為某些事都是「我」做的;
多少人是因為「我」才學佛的,這也就是他心目中的承天寺。

狂心不歇

一旦有了這種想法,又一直這樣認為,就是老和尚所說的—有的人狂妄愚痴病發作,發作個不停,以為承天寺都是他建的,眾生都是他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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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題,大家考!道場,本來是要謙卑受教...把道場當作「倒場」(倒垃圾,倒退墮落之場),就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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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題,大家考!

(修功、造業任自由)

有人提出疑問:老和尚當眾這樣罵弟子,會不會害大眾造業?

因為有人完全不知老和尚是應弟子懇求「去掉我相」,而演出的「反派教育片」,所以很可能產生種種誤會—有人可能以為老和尚亂罵沒修養,甚至認為老和尚造口業而生輕慢心;
有人可能以為被罵的弟子不好,因而也學老和尚之口氣,四處去傳說該弟子不好,自造謗僧之罪;
當然也有人了解老和尚用心而讚歎受益;
也有人看到弟子當場之忍功,自生慚愧心;
也有人一心念佛,不因他人是非而妄自動念;
也有人從中得到考古題秘要,作為自己修學指標......

我們前面說:老師出同一考題,學生們答案各個不同,各人起心動念不同,就是所交的答案不同,當然成績各不相同!
表面上老和尚是考一位弟子,但何嘗不是「出一題大家考!」
老和尚從中觀察各人程度,再予以適當輔導開示,這是老和尚極深的慈悲,如果在場觀眾看不懂,自己起心造業,也全是自己選擇要交愚痴、惡業的考卷。
有誰逼我們要起不善之念呢?
全是自心之傾向啊!

每一念都不是偶然的,同遇一境界,
易生輕慢心的,本來就是驕慢心重之人;
看不懂教育片的,本來就是事理不明的人;
看不懂就亂宣傳毀謗的,本來就是愛撥弄是非、愛造口業之人;
端自攝心正念的,本來就是恭敬求法之人;
而能把善的當作正面老師,把惡的當作反面老師的人,本來就是有智慧好學之人。

佛法言—「我於一念見三世」—其實看當下所生之一念,就知道過去的修為累積是如何,也能見到此一念對未來所生的影響。
而我們現在遇境要生什麼心念,都不是別人強迫的,都是自心選擇的,
所以不能說「誰害我們如何......」
我們若自攝心—好好管自己的心,誰能害我們?

老師本來就可以自由出題,出是非題,學生也是自由答題,用自己的智慧決定自己的成績,這哪有誰害誰?
老和尚藉境演教育片,你要受教,就是自己得利益。
你看不懂,又不謙卑求教,也不想去西方,愛擅自造業去墮落,也是你的自由。
佛早就苦心勸過我們:別這樣造業,但是我們也未必要聽,常迷迷糊糊亂看、亂聽、亂跟著人傳說。
老和尚曾呵斥說—「這麼沒主張,怎麼去西方!」
是啊,管不了自己的心,隨波逐流,遇境亂起心,亂造業,要那一輩子才真有願要去西方?

我們到道場,本來是要謙卑受教,由「教育片」來了解自己的毛病,好好自己修改,才叫「修行」。
如果不清楚正當目標,反而把焦點放在人我是非,大造墮落之業,豈不是冤枉!
把道場當作「倒場」(倒垃圾,倒退墮落之場),就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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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眾突擊考—每天和佛唱反調‧抬槓?—佛教我們放下「我執」,我們卻認真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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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和佛唱反調‧抬槓?—
佛教我們放下「我執」,我們卻認真培養

處處保護一個「我」,為了我稍微被人家嫌,就覺得沒有面子,很不自在,希望別人關心我、尊重我、認為我好,這都是在培養我相和我執,
佛教導我們要看破放下的,我們反而每天都認真的在培養,
還以為自己是在學佛,
其實是每天和佛唱反調、抬槓,
不過我們自己很少能發現這個現象,總是感覺照顧自己的面子是很應該,很當然的。
這不用人教,連小孩子也會。我們可以體會,如果我們的父母在罵我們的兄弟,不是在罵我們自己,是不是我們聽了就不會很難過,
假如罵的是我們自己,就比較不歡喜;如果你的上司今天早上是罵你的同事,不是罵你,你聽了就不會感覺沒面子,
可見是罵到「我」—這個「我」的問題,不是罵的內容的問題。

修行—修改心念行為
沒發現自己有毛病,就無法「改」。
老和尚,精湛演技,引出「毛病」,讓我們警覺去改。

如果我們自己當下沒有發現,自己又在執著一個「我」,沒有發現自己的毛病,就沒有辦法放下、去除。
老和尚的慈悲、表演和教學,就是把自我的毛病引發出來,使我們去發現要面對自己的執著病,去改進、破除。

起心即錯,動念即乖—一心念佛,捨妄歸真

人家私下罵我們,我們尚且會不高興,何況老和尚是選擇場面浩大,來人甚多,而且是大官、學者來的時候,才故意當眾樣樣都罵,罵得讓你去體會,起心即錯,動念即乖,當下除了念佛,不分別、不執著,無我相、無人相之外,實在沒有辦法過下去。
「會」的人,就當下捨妄歸真,體解大道,捨娑婆得極樂;
「不會」的人,就在虛妄假相上,又大加虛妄分別,結果還是一場虛妄的惡夢,除了生死疲勞,不會得到什麼!

又笑;又哭;又感動;又慚愧

每當恩師告訴我,老和尚對她的種種考驗、教導,
我時常聽得一面笑又一面哭,一面感動又一面慚愧、懺悔。
笑的是—很歡喜有因緣遇到這樣的開示,有機會了解自己的毛病;
哭的是—自己一向都沒有覺醒,都被「我相」拖去團團轉;
我感動的是,恩師可以在老和尚的座下,讓他磨鍊將近二十年,類似這樣的考題磨鍊,每天換形式,換境界,考來考去,那種滋味只有身歷其境,才能夠了解;
慚愧的是,如果那些題目考到我,我可能會不及格。

不明修行目標—總是淪於「人我是非」法門

如果一個人不了解修行的目標就是要「去掉自己的煩惱,放下對自我的執著,恢復本來清淨佛性」的話,每天遇到境界考題,總是在那兒爭說—我又沒有不對,你為什麼罵我呢?
總是在爭「是你比較無理,是我有理」,
爭來爭去,只不過就是你和我,是誰對誰錯的問題,這就叫做「人我是非」。
有時候,我們以為自己是修淨土念佛法門,
其實大部份還是修「人我是非法門」—
如果說要念佛,就說氣力不夠,容易打瞌睡;
如果要論理相爭,就很有力氣,都不會打瞌睡。
如果念阿彌陀經,就說念佛要一心不亂,還要臨終心不顛倒,
但是不要說到臨終、生死關頭那麼嚴重的境界,就是平時人家嫌我們一句,或是當眾罵我們,冤枉我們,我們就馬上會「亂」給他看!
一旦錯認為娑婆世界的小事是很重要的,就把佛都忘光光了,
不但亂給他看,甚至還「死」給他看!

長他人志氣,滅佛祖威風
主修信願行三糧?一心念佛?
主修貪瞋痴三毒?一心念「我」?

佛教我們要修集信、願、行三資糧,一心念佛,我們常常都是修貪、瞋、痴三毒,一心念著自我,這不是專門和佛唱反調、抬槓,是做什麼呢?
根本都在長他人的志氣,滅佛祖的威風!
人家隨便罵我們兩句就那麼有重量,佛說了四十九年的經,所有慈悲要救我們的話,我們聽來就那麼沒有重量,
這是不是在表示,罵你的人對你來說,比佛更有威力。
這也是證明,罵你的人對你比較重要,比較有影響力;佛對你比較不重要,比較沒有影響力,才會他罵一句勝過佛講一部大藏經,照這種吸引力的比例看起來,你是不是一定會被他拖去六道輪迴?
比較不可能讓佛牽去西方極樂世界?
因為他兩句話就對你那麼有吸引力,把你吸得連佛都忘記,心都亂掉了!

他講兩句,勝過蓮池海會吸引力?
被嫌時,即是考—佛重?人我是非重?

平時尚且如此,如果是臨命終時,恐怕也會被他動亂,
他講兩句就勝過整個蓮池海會佛菩薩來接引的吸引力!
這樣就是你自己願意選擇他,不願意選擇蓮池海會。
這不能怪佛不慈悲,是您和慈悲不相應。

我們要注意,平時別人在嫌我們、罵我們,就是在出考題,

在考我們往生西方的信願,考考我們是把佛稱得重?
還是把人我是非稱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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