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飯粗衣未足羞 心田失種卻堪愁 趁早在生修淨土 莫教臨死怨閻羅

手把楊枝臨水坐 靜思往事似前身 鏡花水月皆幻相 知君有日悟歸程

2010年11月17日 星期三

善於用心一日如千劫,不善於用心千劫不如一日 大般若經中云:若有菩薩摩訶薩,修行精進之佛道,於百千萬億劫從不懈怠,不如一人修一朝一夕忍辱之行 能恆久為三寶做事,但就無法接受別人的一句建言或批評

死亡的藝術 慧律法師講述

,「善於用心一日如千劫,不善於用心千劫不如一日。」也就是說會用功修行的人,正確修行,功夫就很深,就是從微細的意識去下手。一般人拜佛都是湊熱鬧似的,拿著包袱跟著別人走;人家灌頂跟著人家灌頂,也不知道自己修些什麼?都沒有安靜下來想一想。所以,我們的修行都是錯誤的,都用「淺」意識;心理學上說「深入」意識,修行必須從第七意識下手,從根直接斬下去才會斷,不從第七意識下手不可能斷無明。

今晚師父向你們交代四件事情,第七意識有四項最難修持的,這四項就是根本煩惱,
第一:我見。第二:我愛。第三:我慢。第四:我痴。以上是第七意識中,四個頑強的自我。

我見:就是對自己的見解特別地肯定,什麼人講他,他全部不接受。對自己所看到的產生強烈的主觀,包容不下別人的客觀意見。舉凡一切事情都持強烈的對立法;人家是善意的建議,他也認為別人是惡意的批評。有「我見」就是「特別肯定自己看到的」。全世界的人,「我見」都非常強烈。

比如說,有個大企業家,有人勸他拜佛或唸佛,他會說:「我不會那麼傻,這麼年輕不會享受,還去理光頭拜佛。狀元囝仔還未生,喝得茫茫來享受人生。社會上每個人都像出家人,就不會進步了。」他認為自己的見解,非常正確,這就是「我見」。

幾乎所有的人都存有「我見」,夫妻兩個人為什麼吵架?為了我見(兩人看法不同)。今天,我們若會做人,太太發脾氣時,當先生的該自問:「她跟我的意見不同,真的是她錯嗎?」如此一來,想到夫妻的爭吵也許是因為自己的問題,不是對方的錯,「我見」就會慢慢的減少了。

世間人「我見」如銅牆鐵壁,我要這樣就是這樣,我死也不低頭。
有句話「不食嗟來食」:從前鬧饑荒時,有錢人煮了一些東西出來;有一窮人過來,富者就說:「喂!來吃!」口氣相當粗魯,窮人聽了很不高興:「你那種口氣,我寧願餓死也不吃!」
表示一種骨氣、很有志氣——他那樣侮辱人,我們可以不吃!
但是當有錢人發現自己的錯誤來表達歉意時,窮人還是堅持「不吃」的話,受苦的就是窮人自己了。為什麼不能原諒別人一時的錯誤呢?
這就是如佛所說的:「我見如高山,不能入道。」開門見山是「我見」太深了。太肯定自我會沒有朋友,若有只是表面的朋友。「我見」太深,與朋友相交就不可能推心置腹;不能容納別人是「我見」的緣故。

其次,「我愛」:愛是一種情的東西,父子情、母女情、夫妻情、朋友情,情重就是「愛」。但「愛」到最後成為「恨」,這種東西都是一體兩面的;這種東西帶給世間的是煩惱。

比如說:到了百貨公司,走到化妝品的櫃台,有KISSME口紅、太陽水粉餅、眉筆......各種東西都是所愛的,若沒有買會感到很痛苦;看到漂亮的衣服,回來之後一直想著。「我愛」就是對客觀環境的存在,沒有辦法產生自我的克制力量去突破它;所以,這種「情執」無可奈何。在生理學裡面講男女慾望飲食,均非理性所能克制的。所以說飽飯知廉恥,一個人吃不飽就無法談禮義廉恥。

一個人碰到男女關係,常常是沒有辦法理性化的;男女之間,有時候用道德、用法律或用輿論,都不能束縛它!它不是理性所能克制的。

若不是大修行的人,是無法突破此關卡的,這是一種「情執」啊!因為「我愛」,就會愛發脾氣。有時我們遇到小事本來不想發脾氣的,但最後還是「愛發脾氣」。生氣時控制不住就得罪別人,事情結束以後又會產生愧疚之心,想到當時,自己為什麼脾氣這麼大呢?愛發脾氣習慣以後,不發脾氣就產生痛苦了;沒有人跟他吵架,他也會發脾氣、拍桌子。

「愛」包含了我愛金錢、名利、色。「愛」是一種「情執」,換句話說:「愛是一種感情上的變相。愛的昇華叫作慈悲,而愛的束縛就變成一種恨。」所以,恨是最低級的,愛是中等的;因為愛還可以滋潤、增長彼此之間的感情。愛也可以救人,但是愛本身卻含有強烈的佔有慾,變成有你、我之分的愛。

因此,若要斷愛,可以的話,就出家修行。若在家修行,能單身修行,阻礙較少。人對於情的執著很重,要破感情關很困難。

但有人會說:「若全世界的人都去出家,世間將變成怎樣的社會啊!」有一位廣播電台的小姐,跑到寺中訪問我,她說:「全世界的人,大家都像你們落髮,這個社會、國家會變成怎樣呢?」我說:「對啊!我第一個問妳,妳就不出家了,哪有可能全世界的人都出家呢?
從佛陀以降有多少人出家呢?」世間的年輕人,大部分人都要結婚生子,很少有人要出家的。像女眾,若要她出家,她會對著鏡子說:「我頭髮這麼漂亮,怎可理掉呢?理光頭不知成什麼樣子?想到出家,我那堆衣服不知要如何處理?」顧慮得很多很多,沒那麼容易啊!
所以,愛的執著是難以除掉的,很難斷。

是故,要修行愛就必須很平淡,隨緣是最好的。「我愛」是第二大煩惱。

第三,我慢:我慢就是驕傲,尤其是男眾。女眾是嫉妒。
慢,就是自尊;也就是一種「強烈的自尊」、「強烈的優越感」隨時充塞整個心中,內心不容許別人傷害到他,這就是「我慢」。

所以去掉「我慢」要從「忍辱」下手,方能斷除。佛當時在世時,有一位老人到佛陀前面,一直罵佛陀......,佛陀默默的沒有回答一句話。(沉默,或許是最有效的抗議。)罵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說:「佛陀,你怎麼不講話呢?」
佛陀說:「你罵完了嗎?」他說:「罵完了。」佛陀說:「既然罵完了,我請問你:『假如有一個人送禮給對方,對方沒有接受怎麼辦?』」這位老人說:「自己帶回去啊!」佛陀說:「對了,今天你罵我,我都沒回答,你自己全部拿回去吧!」

要是我們,怎能做得到呢?有人罵我們時,我們可能比他罵得更大聲,這就是「我慢」的存在。我慢是很難去除的。女眾並不是沒「我慢」,看她們外表溫柔、美麗,若起我慢時,卻是不可說、不可說,那也是一種慢。所以,修行必須從根本下手。

佛告訴我們,印光大師也教我們,要如何去掉「我慢」:看一切人都是菩薩,唯我一人實是凡夫。如此,方能破除「我慢」。遇到任何人都把他看成菩薩,只有我最差,最沒有用。所謂最沒有用的人,不是消極的抗議,而是一種紮實的內涵。不抬高自己就沒有危險;抬高自己就是注視自己的優越感,希望別人的肯定而存在,因此他的內心受不了剎那之間的傷害。

所以,常受別人讚嘆的人,是世界上最脆弱的人,因為他接受不了逆境和建言。你對他一切的忠諫,他甚至對你排斥,恨你一輩子。所以,一個無知的人長時間處在一種養尊處優的自我優越感中;堅執自己的主觀認為,這是一種嚴重的心理障礙。而這種「我慢」很難去除。

因此,若要修「忍辱」,我深深體會到,一開始你就要能夠對任何人都有禮貌,常常向別人低頭,慢慢地培養出「無我」;像這樣持之以恆、天天如此,總有一天你會成就的。

第四,我痴:知見有毛病叫作「痴」。也就是看法太膚淺了,不能夠切合實際,也不能透視;生活在自我意識的迷茫當中,視線被擋住了,缺乏智慧。

有智慧的人像太陽一樣可以放射出耀眼的光芒,把世界照得一目了然,能夠放眼看天下。有「我痴」的人,都是近視者,只能看到近處,看不清楚看不遠,這就是一種愚痴,缺乏智慧。有智慧的人,遇到任何事情,不會常去惦記著誰對不起他,而恨他、怨嘆他。有智慧的人會迴光返照,先自我內省,看自己的錯誤,責人先責己於人。

「能舉千斤重的人,不能舉自己於一毫端。」就是說能夠拿一千斤重的人,沒有辦法將自己舉起來。所以,世界上的人都是對自我強烈的佔有、過於肯定自己,這都是一種嚴重病態的愚痴。因此,沒有智慧的人,就不能透視人生。

活在強烈的煩惱當中,這就是唯識學所說,第七意識裡的四大根本煩惱。沒有智慧,佛門內也同樣會有這些煩惱:有些人學佛以後,愈學愈我慢,看了幾本經典,就指責出家人,這也不對,那也不對。以在家人的身份管到出家人,變成維摩詰居士;你要真有能力才行啊,否則這是不如法的。

在佛制的戒律當中,比丘尼不能看比丘的戒律,沙彌、沙彌尼不能看比丘、比丘尼的戒律,在家人不能看比丘、比丘尼的戒律。

佛為什麼不讓人看比丘、比丘尼的戒律呢?比丘戒二百五十條戒律、比丘尼戒有三百四十八條;因為戒律是聖人為凡夫所定的,正在修行中的比丘、比丘尼,行為一定還會有所偏差的。
不可能每一位修行人都如釋迦牟尼佛那樣完美。

要是在家人用這把尺來量出家人,他每天就會發現師父犯戒,就好像只有他自己沒有犯戒似的。更何況,他所看到、所認為的,又不一定正確。
所以,常常看別人錯誤的人,本身就有缺陷,因為他沒有時間檢討自己。
沒有時間自我檢討,眼睛卻一天到晚看別人的錯誤;他看到別人面頰黑黑的,不知道或許自己的臉比別人更黑。

有一位在家居士,去找一位比丘,他說:「本來我想要出家,但到了寺裡,發現出家人真黑。」那位師父聽了說:「我們出家人真黑,你們在家人黑得出汁。」不要以為出家人理了頭髮,就變成聖人;修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就的。
更何況,一個人不看自己,成天看別人,當然怎麼看都會有意見、都是別人的錯,不是嗎?

另一方面來說,「忍辱」的確是最難修行的;布施還比較容易,忍辱就困難多了。
以前在雷音寺有一位比丘在廚房,很發心、很勤快,做事情非常認真;有一天有人說他做的麵粉、饅頭不好,他一聽就說:「你行,你來做吧!」東西放著就跑到樓上休息去了。
你想想,我們能恆久為三寶做事,但就無法接受別人的一句建言或批評。

「忍辱」或「忍耐」多麼難修啊!「任勞易,任怨難,勞而不怨難。」有人發心為三寶做事,你就必須隨喜讚嘆:「菩薩,你真慈悲......」;如果你建議他,他就不高興,不能接受。所以,我們的意識深層,先天就有一種頑強的力量。雖然我們很想用理性去控制言語與行為,以符合中庸之道;我們希望對自己的言語與行為負責,也不想傷害到別人——但有時候就是按捺不住。

世界上沒有一個人願意生活在自我與束縛之中,也沒有人願意活在別人所錯覺、所否定的價值觀念上。但是,想用理性去疏導自己,先天的頑強力量卻使他掙扎不出;在極端的矛盾當中,他還是發脾氣,恢復到無知。

所以,一個人理性失控的時候,他無知就出來了。因此我告訴大家,也許我們的修行都還很淺,雖會唸佛,但還放不下一切;都快命終了還老惦記著自己的會款或身外的錢財,
佛念了幾十年,幾十萬元卻仍然放不下。

「貪愛」這種東西,從無始劫以來就存在意識當中,只知道要往生極樂世界又有什麼用呢?所以,這種非「理性」所能疏導的東西,就叫作根本煩惱,這不是用初淺功夫所能克制的。

我們今天就是隨著四種根本煩惱所造成的業力而循環、輪轉,我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能控制自己的人就是聖者,不能控制自己就是凡夫。佛能明心見性,不為內在主觀所迷惑,不受客觀環境所影響;主、客二觀行於中道,是名佛道。

所以我們要修持,一定要先破這四種執著。想往生西方極樂世界,不處理這些煩惱,就算你每天聽經聞法如何用功,也只是表面的功夫。
一定要在逆境現前之時,越對你不好的人,我們越將他視為菩薩。
他是來成就我們的,一定要感激他;他用逆境磨我、考驗我,真是太慈悲了。

佛門中的眾生,有很嚴重的錯誤,勸人不必聽經聞法,只要一句「阿彌陀佛」唸到死就可以了。
若不聽經,你的心結能打開嗎?假若只唸佛不必聽經聞法,佛陀講了四十九年的法豈不是廢話嗎?我告訴你們的佛法,我也不一定每一種都能做到;但我把佛說的,拿來告訴你們。你們不要不聽經聞法;唸佛機會天天有,聽經的因緣不一定天天有。所以有師父講經,就必須好好把握;聽完經典回家,處理世間的事情會覺得清涼多了,任何事情都能清清楚楚。

當然,要有真正的功夫,要有「忍辱」的功夫。「忍辱」修成功就有「禪定」之境,就能持戒、布施,一切如如不動,就是忍辱到最後的功夫。

與佛性相應就是忍辱,所以,
在大般若經中云:「若有菩薩摩訶薩,修行精進之佛道,於百千萬億劫從不懈怠,不如一人修一朝一夕忍辱之行。」意思就是說一個人若只知精進用功,一直拜佛、念佛,但是我見、我愛、我慢、我痴很重,沒有一點忍辱、寬恕別人的心,那麼這是沒有什麼用的。所以,忍辱的功德很大。

要往生西方極樂世界,首要也必須有忍辱心才行。
不然,逆境現前,不能忍辱而生氣,恐怕就落入三惡道去了。
臨命終時不能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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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們不是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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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以前佛陀要去度一位老太太,那位老太太看到佛陀來時,門就關起來,佛陀有神通力,到她家時門就自動開了,但那位老太太向佛說:「我討厭看到你。」這完全是一種緣,有緣就能度他,無緣聽一次之後就走了。釋迦牟尼佛顯神通讓這位老太太看,但改變不了這位老太太,佛陀就告訴弟子說:「以前我沒有跟老太太結緣,現在想度她時,用盡所有的方法,也難達到效果。阿難換你去度她。」阿難說:「世尊,你是超凡入聖的人,都沒辦法度她了,我去會有效嗎?」佛陀說:「你去就知道,你去她就皈依你了。」於是,阿難按照佛陀的指示,就去了。當阿難到了阿婆家時,受到熱情的招待,這就是緣的問題了,人就處在緣份的關節上。

佛陀要入涅槃時,對眾生說:「我們度眾生時,盡我們的力量去度,能度多少,就度多少。」又說:「當度的已度,未度的已種下得度的因緣。」也就是說該度的眾生已度完了,還沒有度的已經播下將來得度的因緣給他了,時間到他自然來找三寶了。

有些人叩了佛教的門之後,又出去外頭尋找,在外道繞了幾年後,又回到佛門來;別的宗教都看完了,最後又回到佛門來,認為佛門最究竟。

所以,凡大修行人來去皆自在,以心為主。一般來講,修行人對這些都看得很平淡,常會說:「一切隨緣,沒有辦法度你時,就隨緣了。」
這就是不能改變對方,就要趕快保護自己,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這句話也可以用在你談戀愛時,對方不想要你,你就必須「保護自己」。
因為,我們還不是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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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佛一年,佛在眼前;學佛三年,佛在西天;學佛十年化為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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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們內心對佛法會產生矛盾的心情。
以前我唸佛過了一段日子,常懷疑唸佛的感應,是不是受騙了。
但是印光大師往生前幾天,自己就交代得很清楚。臨往生時,首先合掌等佛來接引之後,坐在椅子上往生,二十四小時頭都沒有低下來。如果說,佛會騙人,一般人怎麼不能像印光大師呢!
我們看「佛爺」甘珠活佛燒了三天三夜,身體還不壞,哪一個凡人可以燒三天身體不化呢?

人千萬不要因為一點挫折,被情緒左右,而失去了對真理的探索。我們追求的是真理,對就是對,不對就是不對。碰到一點不順心就困惑不解,就責備三寶,毀謗三寶,實在令人痛心。

以前鄧隱峰大禪師,要往生時,人倒立而去。可見修行人的業障較輕,有證悟的人就有能力。而我們沒有證悟的人不夠定力,也該知道佛陀所說的話都是真理,只是我們修行的工夫不夠,業轉不過來的緣故。

有一位居士感冒很久了,但不去給醫生看,一直唸佛,另外一位居士看到他咳嗽,問他:「怎麼不去看醫生?」這位居士竟然說:「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救苦救難,有求必應,感冒還要吃藥嗎?只要唸佛就可以了。」
另一位居士較有智慧,勸他一定要去看醫生。雖然這是一種果報,受苦的報應,只要來到世間,就是要受報應,任何人也無法逃掉;但是該看醫生時還是得看才行。

各位今天若有病,一定要看醫生吃藥,不要只唸佛。歷代當然有一些高僧以修行來轉業報,你們若像高僧的功夫,當然可以不用看醫生,若沒有這種功夫,我想還是去看醫生比較恰當。不是說佛祖沒有感應。

佛陀要入涅槃,幾個月前就把身後的事情交代清楚了。
佛未成佛之前曾為忍辱仙人,在山間樹下打坐時,歌利王帶來的一些王妃宮女來到忍辱仙人面前,膜拜、頂禮並且恭敬地請求說教,歌利王隨後至此,看到了非常生氣,大聲喝罵忍辱仙人,膽敢調戲誘惑宮妃,
仙人就說:「我並無此惡意,請不要這麼說,修道的人行忍辱,不想回罵你。」
皇帝就說:「既然修忍辱行,把你的手斬掉一隻,看你是否還能忍辱。」
當忍辱仙人被砍下了右手時,就發願成道後第一位要度的人,就是斬斷他手的人。左手接著又被斬斷,歌利王就問他有沒有恨心,忍辱仙人說:「沒有。」就這樣,兩手、兩足、眼睛、耳朵、鼻子都一一被歌利王割下,為了修忍辱行,為了度眾生,忍辱仙人一點瞋心也沒有。一位聖者,能超凡入聖只在一念間。
佛陀的寬容、慈悲可見一斑,
我們凡人就如肉眼容不下一粒砂一樣,一點小事就無法忍耐,動不動就罵佛陀沒感應。

所以,我常說:「學佛一年,佛在眼前;學佛三年,佛在西天;學佛十年化為雲煙。」的確是這樣。

我們沒有辦法接受逆境,就是沒有辦法認同前世的因果觀念。
今天我若沒有學佛,一定感到怨嘆;假如說:「人是上帝創造的。」我一定要去控告上帝,為什麼把我創造了這麼矮?創造我整個身體零零散散?創造我每天瀉肚子、頭痛呢?每次去打針,護士小姐就說:「師父,您又來了。」若打電話去醫院掛號,我「釋慧律」三字還沒說完,小姐就說:「知道了。」幾乎每天可聽到熟悉的聲音。
所以,我真的欲哭無淚,生病誰會比我更多?
這又要怪誰?
這是一種業,有時候我們要想,上天用此逆境或許是要成就我們。

所以,今天大家要記得一句話:
「對你越不好、越苛薄、越不能原諒你的人,你必須越原諒他、越不計較,更慈悲地去對待他、寬恕他。不管他是否能受感化,這是他的因果。」
佛陀在度眾生,也是仁至義盡後,沒辦法改變也就隨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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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亂發惡願」...我們不可以說:「我被你氣死了。」我們該說:「我很沒有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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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切的緣,都只是一種外相,這些外相都是虛假的;世間為我所用,非我所有。但我們總是對這個環境相當執著,不能離開虛妄的外緣。能離妄緣即如如佛。

因此,家中有任何逆境,就必須想早晚都會分開,貧富美醜都是暫時的,沒有一種事情是永恒的。如此一來,我們了解了虛妄的世界,世界還有什麼值得眷戀、放不下的呢?

所以,修行人應該「不落印象,不亂發惡願。」印象是意識的形態,而存在一種真實的感覺。「不落印象」就是說「人不要將世間一些無聊之事,搜集入心中。」把一些骯髒、無謂之事放在心中,只是增加痛苦。所以,修行人不落印象,落印象就不能修行。

所謂「印象」是心裏面記憶的影子,這影子會擾亂心性;時常回憶著它,會令我們迷茫,帶來強烈的痛苦。

「不亂發惡願」。人常有怨恨的心,有人對不起我們時,常會說:「我要看他多好死!」或「有一天一定要報仇。」
佛陀說:「不要發這種惡願。」發這種惡願時,其意識形態中與眾生都結惡緣,將來的一切果報就只有在相互的鬥爭之中,因此不要發此惡願。
如果我們確實遇到糾纏不清的人,唯一的辦法就是遠離,所受的委屈也不必跟他計較了。

有些人是不講道理的,我們也不必去理會他。禪宗有句話:「百花叢裏過,片葉不沾身。」在這裏的「百花」是比喻社會的「萬花筒」,象徵五慾六塵,謂之「百花」。在世間打轉時,有許多汙染的東西存在,「片葉不沾身」是說「身上沒有沾粘一片落葉」,
也就是說,不會去執著萬花筒中的花花世界。
因為這些東西都不能令我們究竟解脫、離苦得樂。

我們所求的是心靈的快樂,超越的思想,而不是精神的寄託而已。像馬克斯說:「宗教是麻醉劑。」也有人說:「宗教只是精神的寄託。」如此的說法就錯了。
佛教不只是精神寄託,精神的寄託只是初步的功夫,必須在寄託之中超越一切,既現實又能夠超越。所以,禪宗常說:「要如何超越?參——拖著死屍的人是誰?」我們必須常常如此來參。

禪師說:「我們要修行,就必須把今日當成已死了,這個身軀已經開始腐朽了。」

我們來開個玩笑:假如,今天總統下一道命令說:「將國軍英雄館的人都捉起來,明天槍斃。」到了明天,一分鐘槍殺一個,我想今晚每一個人一定是一直唸佛號了;擔心明天遭到槍斃,就開始知道唸佛了。
所以,我們常說:「但念無常,慎勿放逸。」當然,這只是一個比喻的玩笑,意思也就是告訴我們,我們隨時可能往生,所以,必須好好修行,心才不會落入生死之門。

有起心動念就有生、死,要如何才能跳出生、死的束縛呢?就是來世不生,就不會有死了。要怕生而不要怕死,有生必有死。

那麼,從哪裡下手呢?從「無心」下手。今天我們「有心」存在,就是一種意識形態,太過於執著。所以,佛陀說:「八萬四千法,唯治一切心。若無一切心,何用一切法。」所有的法都是針對我們的心來講的;心若無所執,也就不必用什麼法了。但也莫謂無心即是道,不要說沒有心就是道,而是說無所著、不起煩惱之意。

也可以說「無心」即是不要有惡的念頭,要有善的念頭;如果沒有一切惡的心,何用一切法呢?

「三世諸佛敷經演論皆令眾生,心無所著。」所有的一切諸佛說經論道,都是要使眾生無所執著。人活在世間,心若有所執,就好比被繩索繫縛住一樣。「著」就是繩索,「執著」就是自己拿一條繩索綁住自己,誰束縛你呢?

我們不可以說:「我被你氣死了。」
我們該說:「我很沒有修養。」
如果,修養成佛,還有什麼事情令我痛苦呢?
其實,沒有人令我們痛苦,而是自己使自己痛苦。

因為沒有修養,執著自我,太保護自己,所以沒辦法解脫自己。
就像拿一條繩索,自己縛住自己才產生痛苦;我們戰勝不了自我,我們超越不了自我。
「若著心堅固,苦根轉生,無由解脫。」若執著的心不放下,一而再、再而三的執著,痛苦的根本一直加深、加強,就無法解脫。

常常,我們對業報不滿,總是埋怨自己現世的逆境,我們都不會想到前世造了多少業。今世轉不過,也不會向佛陀求懺悔,還埋怨三寶;如此一來,執著之心愈形堅固。

朱熹講過一句話:「行有不得反求諸己。」這句話告訴我們,事情如有不順利,必須反省自己,這樣才是名「君子」。

學佛的人,在拜佛過程中,若遇到逆境,就怪佛陀沒有庇佑。
我們看看佛陀,他已經成佛了,提婆達多從山上滾下石頭,被護法擊碎,碎石撞到佛陀的足指,佛陀照樣受傷流血,這是一種果報,佛陀也要承受。

佛陀入婆羅門聚落乞食,空缽而還。比丘托缽有一種規律,凡是托過七家,沒有所獲就必須停止托缽了,不能再化緣了,表示福報不夠,「足限七間,托缽若無,即還精舍。」這一餐就不能進食,如果別的比丘托到東西,分給你一些才能進食。

佛陀化緣一無所得,這是示現給眾生看的。弟子就問:「世尊,您是一位人天尊師,福報這麼大,為什麼還會托空缽回來呢?」佛陀說:「今天我雖已成佛,還是必須面對因果;沒吃沒有關係,我必須示現給眾生看。」

弟子又問世尊:「世尊乞食不獲、空缽而還,是什麼樣的因緣呢?」世尊接著回答:「在過去,我是一名外道,曾到長者家乞食不得,後來看見一位出家人也到長者家乞食,這個出家人已證果,長者夫人看他身心端寂,生信敬心,奉施了很多上妙飲食。我看了心生嫉妒,將他的缽打翻,還用腳踐踏食物,使他沒辦法吃。以此惡業於百千歲常生地獄受無量苦,殘餘業力,今天空缽而還。」

想想,佛陀還必須遭報,那我們遇到一些逆境又算什麼?還常常埋怨。這樣子要如何修行!?

我們要想,佛陀那麼好的修行,仍然必須受因果報應了......。
當然,佛陀是示現,他無苦受可言,但他一樣要受報。

敬錄 死亡的藝術 慧律法師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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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放生...「煩惱生起時,放走它。」這才是放生...所謂「鬆佛」就是不實在,對事情會計較,沒有肚量,一種「雞仔腸,鳥仔肚」的狹窄肚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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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最後,要談「超好壞」。
當年我學佛時,沒有什麼素食館;師父一直要我吃素,我就吃素。每天吃空心菜、花生米,因別種菜都有葷食夾雜其中。雖然很想吃,但師父交代不能吃,只好不吃,因而營養不足面有菜色。回到家,父親一直罵我:「你看臉色像死囝仔面,臉色枯黃還要吃素,晚上買一塊羊肉給你補補。」我都沈默不語,因為他不了解佛法,我也無從解釋。他還說:「專騙人的。」所以,修行的人,受到別人種種歧視的眼光嘲笑時,必須學習忍辱。要經過很大的折磨,才能超越痛苦的錯覺。

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每次坐計程車,司機就問:「師父,你看起來沒有幾歲,為什麼要出家呢?好可憐!」我不知道要如何答覆他。又問:「你是哪裡想不開?是否有讀書?」我說:「沒有讀什麼書,只唸研究所而已。」司機又說:「讀研究所還出家,枉費父母親的錢,就像把錢填入水溝裡。要出家應該早一點,為什麼還要唸研究所呢?」

所以,我們的愚癡可見一斑。
禪宗教我們一種妙法:「修行人要天天放生。」放生的意思不是「放走那些家禽、家畜」,而是「煩惱生起時,放走它。」這才是放生。

什麼叫「眾生」呢?就是「煩惱一直生起,集一切煩惱,叫作眾生。」

有些人拜佛時都非常功利,在佛前放些供品,就一直要求佛陀保佑升官發財,或求病除,一切祭拜都是有所求的。

有一句話說:「修行唸佛不求無病,無病容易增長一切的罪惡。」
人假如無病來磨練,宿業難除,所謂「比丘常帶三分呆,比丘常帶三分病。」
如此才能警醒自己好好修行。

我們必須到什麼程度才會沒有生、死呢?
禪宗有一句話說:「風來疏竹,風過而竹不留聲;雁過寒潭,雁去而潭不存影。」
意思告訴我們,一個修行人,當境界顯現時,不要受境界的影響,一切的幻象都不要留在心中;必須保持如如不動的定境,心不要被境轉。

我們人活著,就是生活在記憶裏面的殘影,殘影的幻化形式,會強烈地產生自我與主觀。

一般人很難有禪師這種超是非、超善惡、超有無、超好壞的胸襟。
沒有辦法超越就會落入相對比較,就會產生痛苦;
人家說句好話,他就感到偷快,別人毀謗就產生苦惱,這樣要如何修行呢?
只是永遠活在別人的語言當中。

所以,人活在別人的批判中就會很痛苦;如果你很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你的生命便失去了自主,你同意嗎?
所以,不必要去管別人的看法如何,只要我們所做的事情能對得起良心,沒有違背三寶,也沒有失去什麼東西就可以了;晚上睡覺問心無愧而高枕無憂,也不必去管別人講圓的或扁的。
別人說我們如何,我們也不必去解釋。有時候越解釋是越不清楚的,要讓別人了解你,你只有離開他,當你要去解釋什麼,人家會認為你一定有錯而心虛。

所以,我們必須學習禪師的功夫,修淨土宗的人,也必須有禪定的功夫,唸佛時心才能定。

我們繼續來解釋這句「雁過寒潭,雁去而潭不存影。」
這句話是說我們的心,事情過去就算了,不必去翻老帳。
一個人對別人最殘忍的事就是本錢加利息苛求對方,殘忍的就是翻舊帳。
所以,我們必須有禪者那種「雁過寒潭,雁去而潭不存影」的境界,意思也就是無所執著。

禪師又說:「海闊縱魚躍,天高任鳥飛。」
如果我們的胸襟非常開闊,面對任何事情都能保持如如不動的心境,任何人對我的稱、譏、毀、譽都不會影響情緒的起伏,那麼,我們臨命終時,就有把握了。

再來是好好唸佛,唸心口一致的紮實佛,不要唸「鬆佛」,
所謂「鬆佛」就是不實在,對事情會計較,沒有肚量,一種「雞仔腸,鳥仔肚」的狹窄肚量。
也就是說:越拜佛越我慢,拜佛拜到倚老賣老;
若有人請他去聽經,他會說:「法師還沒出世,我就在拜佛了。哼!聽他講經!」
這種倚老賣老的口氣,好像是說:「年輕就是一種過錯,產生不了什麼力量。」但是這個力量,有時候不能從年齡來論斷;英文有一句話「Knowledge(wisdom) is Power.」這是說「智慧就是力量」,也沒有說年長就是力量。

俗云:「無智空長百歲,有德不在年高。」並不是人活得老、年紀大,就一定有智慧;假如毫無智慧,活了一百歲又有什麼用呢?

所以,我們說:「迷人口念,智者心行。」有智慧的人是從內心下功夫的。有的出家人看起來鈍鈍似的,都不說話,其實,也許他是大智若愚,他的功夫有多深是難以測度的。

以前有一位冬瓜和尚,因頭部長得像冬瓜,手持唸珠,有點裝瘋賣傻做痴呆的樣子。他常到菜市場去,找那些賣魚、賣豬肉的小販;冬瓜和尚一進市場就一直唸佛,這些商人呼喚他時,冬瓜和尚就說:「啊!造孽、造業......」然後奉勸商人不要賣魚、不要賣肉。那賣豬肉的拿起屠刀說:「豬肉不賣,那我太太誰要養呢?」冬瓜和尚笑一笑說:「啊!可憐喔!可憐喔!」裝出一臉不在乎,再繼續唸他的佛:「阿彌陀佛......」。他修行是在內心,表面上痴痴呆呆的,其功夫之深是沒有辦法丈量的。他臨終前站立著,面向西方持佛珠、合掌、唸佛,旁人都看到三道光芒射下來;冬瓜和尚往生了,而依然兀立著。這種功夫要那裏去找。所以,看出家人不要只看外表,要觀察他內在的功夫。我們不要以外表去丈量一個出家人,不要看不起他們;最少,他們能剪斷那一頭煩惱絲,我們就必須尊重他三分。

在家居士也一樣,有時候也看不出他的修行功夫有多深,俗云:「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就是這個道理。所以,在修行路上,我們發現別人的缺點,不要到處宣揚,說不定他是佛菩薩示現的。

敬錄 死亡的藝術 慧律法師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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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告訴我們:「時常生活在掌聲之下的人,是不堪一擊的人。」...菩薩畏因,眾生畏果...

死亡的藝術 慧律法師講述


菩薩畏因,眾生畏果。菩薩未做以前就知道如此做會遭果報,眾生在受果報時,才知道痛苦,方會承認過去的不是。

若能覺悟昨非還算很好,就怕絲毫不承認錯誤。所以說:「修行是心地上的功夫。」而不是看外表的。

有人看到師父就說是不是戒疤越多,修行越深?這就誤解了。

修行必須以「心」來修,學道的人要有骨氣,肚量要很大,了生脫死的心要切。

我一直尋找人生的快樂到底是啥?後來也去報名參加演員的考試,報名三千多人,只錄取六十名。在考試過程中,先讀一段國語,再問我的專長,我告訴他們,自己懂得一點跆拳,他們還叫人出來印證一下武功。然後,觀察貌相,再看表情,最後因我長得太矮而遭封殺。

在看表情時,必須演哭與笑,令我突然覺得演藝人員其實也有辛酸的一面,也不快樂。

到了讀大學時,參加佛學研究。本來我有志考哲學系,但因各種因緣考入水利系;唸水利系時,加入了佛學研究社。記得當時聽一位辦雜誌的居士講經,他第一句話就說:「世間是痛苦的,無常就是痛苦,你在追求什麼?我們所追求的東西因為是錯誤的,因而產生了嚴重的錯誤觀念。正因為追求的東西錯誤,而不能得到快樂,引來了無盡的痛苦。」

所以,佛陀告訴我們:「時常生活在掌聲之下的人,是不堪一擊的人。」因為他已建立了強烈的榮譽感與自尊心,他的內心裡面是脆弱的。

人因為太強烈的自尊心及保護心理,產生個人主觀現象,這就是為什麼一般人都受不了批評。因此,如果一個人要想更堅強,應該接受逆境的折騰;順境不一定就好,逆境也不一定不好。

佛陀告訴我們:「十方三世一切佛皆以苦為良師。」沒有苦不可能成道。就這樣,我才開始意會到,這是自己內心想追求的方向。

禪師也講:「能夠觸景會心皆是近道,不可逐境迷心一味向外求。」

人須要活在現實生活中,又要超越現實的社會;必須在任何境界中觀察自己的心,不必看別人。所以,佛陀開示:「眾生都是愚痴的。長兩個眼睛要看自己的缺點,不要老是挑剔別人。」

佛陀告訴我們:「人總是自我的,對於自己的缺陷始終像獵人隱藏在樹後,不願意被人家發現。而我們兩眼一直注視別人,就完全沒有時間檢討自我,迴光返照。」因此,禪師教我們要「觸景會心」,遇到任何境界顯現,就必須想到回歸自心,要原諒別人、寬恕別人。

佛陀有一弟子,要到遠方去講經(弘法),佛陀告訴他:「那個地方都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到了那兒,他們說不定會罵你,若罵你時怎麼辦呢?」弟子說:「他若罵我,我就想說他還沒打我;他打我時,我會想他還沒拿刀砍殺我;若砍我時,我會想還沒有置我於死地;若將我殺死了,我會感激他,成就我的忍辱,幫我解脫。」所以,聖人的心是寬恕眾生的,他可以把生命都獻給眾生,達到一種「無我」的精神境界。

今天我們還有生、死的問題,是因為「有我」,有一種強烈主觀的「自我」,「我」就是起心動念的根本。「有我」就產生痛苦;認為「這是我的兒子、我的太太、我的爸爸、媽媽......」你所疼愛的就只是自己家庭周圍的人。不能如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普渡眾生」是因為我們存有「我相」,我相就是一種束縛,如烏雲矇蔽了太陽。

有自私的心理,就不能像聖賢一般。因為我們有「我相」才會向外去追求;為了追求自己的快樂,必須犧牲別人,就產生了弱肉強食的現象。

比如說:我媽媽殺雞,我就勸她:「媽媽不要殺雞,雞是有靈性的。」媽媽卻說:「雞本來就是給人吃的,不殺怎麼可以,讓雞到處走是不好的。」竟然有這樣的理由,這就是「弱肉強食」。

有些修密宗的人更荒唐,雞腿大口地吃著,竟然還說:「吃雞度雞、吃鴨度鴨、吃鵝度鵝,吃一切眾生度一切眾生。」

我說:「功夫那麼好,蛆蟲也是眾生,怎不撈起來吃呢?還有蟑螂、壁虎都是眾生,怎麼不吃呢?」只找這些山珍海味來吃,不然就是各種海產之類的生物。

有的人甚至羨慕殺豬、殺雞的人,賺了許多錢;其實殺生的果報到臨命終就知道。殺雞的人變雞臉,殺蛇的人變蛇臉,殺鰻變鰻面。那麼,有人會說:「殺人是不是變人臉?」我說:「不是,殺人變成地獄臉。」所以,我們的心是「有相」的,一味向外追求,以前我也是一直追求,卻找不到人生到底活著有什麼意義?

今天我已活了三十年,一位老人活了七十年,他會死,我也會死,死後同樣是一具屍骨。美女楊貴妃、貂蟬、王昭君,死後哪一個人還美麗呢?還不是黃土一坏,死後都是一堆白骨,完全一樣。

所以,我們要能觸景會心,遇到境界要觀想,了解一切都是無常,不是真實的。
佛說:「我們要開採本性,本性才是永久性的;肉體是暫時性的,會老去、會朽化。」

要找到永生,從佛教中尋找,一定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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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告訴我們:「人生之所以痛苦,在於追求錯誤的東西。」...持戒是持自己的,不需要看不起別人;只要衡量自己,不必去衡量別人...以自殺死亡的人,死得最沒有藝術...

死亡的藝術 慧律法師講述


以自殺死亡的人,死得最沒有藝術。

民國六十八年,我到中原大學去授課,在校園外邊有一棟學生宿舍鬧鬼,據說這位女鬼因愛情而殉身自殺,以火車輾斃其生命;所以,這女鬼滿臉是血,相當難看。我們要知道鬼道中鬼的臉,就是死去時的臉,是不會改變的,不像人世間出生時一張臉,十歲時又是一張臉,是有所改變的,鬼道的臉都不會改變。

因此,我們要知道,人凡是自殺死亡者,都極為慘苦,很難解脫。所以,無論生命如何悲淒,也不能以自殺來了結生命,會自殺的人就是對死亡不了解。

也有人忌諱談死亡,一聽到死就產生排斥心理,覺得很不吉祥,
其實「好生者焉能長生?怕死者焉能不死?」怕死就能免去死嗎?人什麼時候死是難以預料的。

所以不必怕談死。

有人說:「佛教是一種怕死的宗教,只教人唸佛往生西方極樂世界,都忽略現實,逃避現實。」其實,佛教是最面對現實的。什麼叫現實呢?

現實的問題不只是吃飯穿衣,而是生、老、病、死的問題,現在實際存在的問題叫作現實。

今天我們一般人都不願面對現實,一味逃避現實,找跳舞、唱歌、求刺激為娛樂,如此怎能解脫呢?你可以看到這些跳舞的人,仍然有貪心、嫉妒心存在;跳舞時只求暫時忘了自我,尋找一種刺激而已,跳完後仍然煩惱,並不會解脫。

這種解脫方式是不究竟的,究竟的解脫必須從心地上下手。所以我們尋求快樂的方法是完全錯誤的,
佛告訴我們:「人生之所以痛苦,在於追求錯誤的東西。」

人都以為一切物質的現象可以滿足我們的現況,以為就此可以解脫;但卻忽略了精神上的解脫。

我們一切的享受都是暫時的東西,唯有究竟的解脫才是永恒的。所以,必須從「心」下手,若沒從心下手,就無法解脫。

眾生都樂於聽好話,逢年過節逢人必說:「保庇你大賺錢。」遇到女孩嘴巴甜一點:「小姐你好漂亮喔!做人很慈悲。」她就聽得飄飄然,好像地心沒有引力似的。若你告訴她:「小姐你很醜,醜到火車都不讓你坐。」那麼,她回去就寢食難安。

另一方面來說,眾生就是如此「好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喜歡他就恨不得他活長一點,討厭他就希望他早一點死。所以,眾生都活在強烈得失與對立法的分別中。

是故人要修行,首先要達到無分別心,也就是「中道」、「實相」。

一切不求回餽,破除得失觀念,以合乎中道的精神。

當然,要達到此境界是相當困難的。

就連許多學佛的人也並不真的了解佛法,他們都活在有所求之中。假如有所求,金剛經就不會講「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一切有所為的法都是虛妄,沒有一種是真實的;既然沒有一種真實的,世間事也該是虛幻的,那麼,人到底「為誰辛苦?為誰忙?」一天到晚究竟為何奔波?為什麼不對人生的生、老、病、死深入地了解呢?而為什麼有生、死?就是有強烈俱生的意識形態,這意識形態是一種執著性的東西。如何才能達到無分別心的解脫呢?也就是說能夠「雖分別而不作分別想」。

比如說:今天有佛教法會,來到會場就產生分別心,這會場是否合適?法師談的內容好不好?這怎麼可算修行呢?

首先,我們必須把一切的觀念全部放下。你可以從另一個角度想想,比如說:今天有初次來聽法的人,可能臨場的感覺很不錯,除了聽經之外,還有歌曲可欣賞。如此一來,對初基的人而言可說是一種入道的因緣,這也是一種好處啊!所有的事都往好的方面想就好了。

持戒是持自己的,不需要看不起別人;只要衡量自己,不必去衡量別人,才能解脫,否則會痛苦。

有一次,一位交通大學的同學問我「無分別心」的問題,他說:「我有一個同學,腳踏車沒氣,拿一支打氣筒來打氣,當他打完氣,一看打錯了別人的車子。像這件事情來說,是否可算無分別心?」我說:「這叫作不清不楚!好比吃青菜,把空心菜說成白菜,這怎能算無分別心呢?

所謂『無分別心』該是說,對外境看得相當清楚,而不會因外境引起內心的情緒起伏。就如鏡子一般,雖照得很清楚,但是鏡子『影來不執著,影去不留影』,人心必須要有鏡子的境界,不執著於物,如此就解脫了。」

所以說:「凡一切相皆是虛妄。」

各位大德,我們的眼睛如果老是看事情皆不順眼,這也不對,那也不對,全世界哪一樣事情會看得順眼?所以,必須學習到任何事情都能看得習慣,才能解脫。

還有,其實我們有一些痛苦,都是因為活在別人的觀念當中,受別人觀念的困擾而產生的。人的生命,為什麼要如此無知呢?為什麼都要活在別人的批判中,因而導致痛苦或快樂呢?這樣永遠尋不到清淨的自性,永遠找不到自己。

所以記得要「放下」,不要因外在的好壞,而產生內在的痛苦。

一些學佛的人,經典雖然聽得很多,但仍然執著性重。比如:以我媽媽來說,我常勸她念佛,她總是說:「你常常叫我念佛,但我沒錢,念佛就能有錢嗎?」
有一次,她隨我去嘉義,聽我演講,當我談到「往生被」的事情,鼓勵嘉義的信眾請「往生被」回去供養,一件只幾百塊而已。有許多人想請「往生被」回去,我姑姑也要買回去,我媽卻在台下扯後腿說:「不要買這種被,這種被褥是死後才用的。」我聽了差點暈倒,我在台上講「往生被」的好處,我媽媽竟然在台下扯後腿。她雖然也拜佛、念佛,但看到「往生被」卻會怕,這就是不了解佛法所造成的,只是貪生怕死怎能解脫呢?因此,面對「死亡」,我要請問諸位幾個問題:

「在座各位不會死亡的人請舉手?」

沒有人舉手,就表示大家都會死,既然大家都會死亡,那麼「死後要往哪裡去呢?」也沒有人知道,人生也真是渺渺茫茫!所以,我就是要教各位死亡,讓各位對死亡沒有恐懼感,讓各位對死亡產生解脫的認同。

上次我談生,今天要論死的解析。但對於「死亡」這件事,不是胡扯一番人家就會相信。

現在我必須透過科學方法來講。有一次我到中原大學去演講,一位同學拿一本原文書送給我,是有關「禪與靈」的問題探討,書中談及人的腦部結構,分成左腦與右腦,所以,我們走路會左腳踏出,右手甩出,相互交叉,可見左腦控制右邊身體,右腦控制左邊身體——這是一般的看法。

把一個沒修禪的人,以儀器測試腦波,其腦波跳動曲線起伏甚大,這證明一般眾生,心無禪定功夫其腦波跳動相差很大;若以一位修瑜伽術的人來測試,當其打坐入定時,其左右腦波呈平行狀況,非常和諧。

腦波若強烈跳動就表示心情非常紊亂,把這種人焚化之後,絕無舍利子產生。所以唸佛也必須入定境才能產生舍利子。假如你在專心唸「阿彌陀佛......」時,突然有人告訴你家裡失火了,而你仍能一心不亂地唸著,不管火勢如何,依然唸佛入定,這種人焚化後,保證有舍利子的產生。

唸佛必須能把一切放下,期待佛陀來接引,一切現象顯現都絲毫不動信心,漸漸增進功夫,往生才有希望。

如果,你散心唸佛絲毫沒有定的功夫,甚至一面欣賞歌仔戲,一面唸佛;
到臨終時來接引的人,不是佛陀而是楊麗花,那就糟了。

所以,我常奉勸各位,不要多看電視,若想看要挑選有意義的節目。

當我們討論到生命的三世輪轉,就一定會談到人的精神作用;但是佛教既不是「唯物主義」馬克斯的思想,也不是「唯心論」,更不是王陽明所講的「心物合一論」。佛教認為:身、心都是幻象,身體也是一種假體,暫時性的東西,只供心識暫時休息、居住,有一天壞了,就必須再搬遷了,時間到了就得離開。所以,我們說身體之中有個無形無相的心識存在,一般說的「靈」是用肉眼看不到的東西,但不得不承認它的作用存在。

大家憑良心說,哪一個人沒有作過夢?
夢有沒有辦法從睡覺中抽離掉呢?我想沒有辦法的。這可以證明,在我們心中存在一種無形的精神作用,而精神會產生幻象;所以,不是只靠藥物,打針就可醫治一切的病症,若藥能醫治一切病,到精神醫院去走一趟看看,那些精神病患怎無法以藥物來控制呢?頂多只能用鎮定劑控制其病情,而不能痊癒。

「精神分裂症」也是如此,藥物只能控制。所以說:「身體病了還有救,但心智病了就難醫了。」所以,要解脫煩惱必須從精神層面下手,不要只在外境中一味地追求享受,那是沒有辦法解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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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算我只活三十年,但可以往生極樂世界,我也心滿意足了。活了一百年卻不能往生極樂世界,活那麼久又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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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上次,我們談到「生」,談到生生世世如何來?是從「無明」來的。

沒有智慧,失去光明,本性迷了,所以說從「無明」而來。

我們也談到「死往何處去?」、「死隨著業力而去。」簡單這樣說而已。

這次,要談「死」;沒有講,各位可能也不會死(不曉得如何死)。並不是說「斷了氣」就算死;死就是解脫的意思,死就是指念頭死,跳出三界;而我們都不會(不曉得如何)真正地死。我們的死,就是生;死後再出世,哪裡有死呢?

生是死的開端,死是生的開始;生死、死生、生生死死、死死生生,造成一個惡性的循環。所以說大家不會死(不懂得如何死);大家根本就沒有死,只是斷了氣而已。

所以說,死也是一門很大的學問,它是一種「死亡的藝術」。

現在我就是要教各位如何死,所以,這幾天各位不能休息,必須來學習死亡,否則會「艱苦死」。有一次一位居士跑來找我說:「有一位留美博士的父親往生了,希望師父能為他加持。」於是,我去了。這位博士,只在那兒哭號著,又燒了許多冥紙,一片煙霧瀰漫,我告訴他們:「冥紙不要燒了,不要哭了,讓我說幾句話。」

我說:「你不是留美博士嗎?讀了那麼多書,難道從沒想過死後要往哪裡去嗎?沒想過要如何死才會好死解脫嗎?否則父親死了,你卻拚命地哭,真枉費讀了那麼多書,哭若能起死回生,裝個麥克風來哭也沒關係。

燒那麼多冥紙又有什麼用呢?又請司公、走瀉馬,又請來紅頭吹牛角,我看眾生真是盲目。你可以用那麼多時間讀博士,怎麼不撥一點時間來研究人生的死亡、生老病死的真相呢?

燒這麼多冥紙,是否要你父親永遠在鬼道上,因為只有鬼才能用冥紙這種錢。

『錢』是痛苦之源,就像世間一樣,有『錢』才有通貨膨脹、貨幣的貶值,世間因錢而分貴賤。

西方的極樂世界,就不會這樣了,那個地方是不必用往生錢的;若極樂世界要往生錢,豈不變成痛苦的極樂世界了。所以,你燒冥紙只會幫助父親往鬼道而已。」

他卻說:「我是怕父親缺乏生活費用,所以燒一些冥紙給他。」我說:「你能確定你父親拿得到嗎?現代搶劫那麼多,你該燒一支槍給他,預防被搶劫。」

所以,我們對死亡不明瞭,會有一種恐懼感。

生從「無明」來,死往那裏去?面臨命終時,如何安排是很重要的。

懂得安排死亡,神識才能超越;不懂得安排,會死得很痛苦。

所以,我要來談「死亡的藝術」。什麼叫作藝術呢?就是會有美的價值,由大眾去公認它的價值觀就叫藝術。

所以,有修行的人,像一些高僧大德臨命終時,都非常自在。佛陀燒出八萬四千個舍利子,章嘉大師死後也燒出一萬多個舍利子,在頭頂骨上有「唵嘛呢叭咪吽」六個字,因他是修密宗法門的。

有位高僧燒出一尊觀世音菩薩,這種現象如何用平常的知識來解釋呢?

所以,我常說活太久不一定是好的,有修行才是最重要。
今天就算我只活三十年,但可以往生極樂世界,我也心滿意足了。活了一百年卻不能往生極樂世界,活那麼久又有什麼意義?活了一百年,之後仍然落入輪迴又有什麼意義呢?

敬錄 死亡的藝術 慧律法師講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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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死了就能解脫,必須有修行才能死,要記得唸佛號,才能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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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那麼要如何看破「世間」、看破「人生」呢?
這就必須從「無常」下手。

我去逢甲演講時,教同學們兩句座右銘:「時間總會過去的;好景不可能長久。」這兩句話將它貼在牆上,可以幫您們度過最痛苦的歲月。

當年,我談戀愛失敗時,非常痛苦;把感情放下去時,要再跳出來是非常苦的。當時,我徘徊淡水河邊,看著河面來回低飛的鳥兒,流水波濤起伏;走在台北橋,感到人生如此痛苦,很想跳河尋求解脫,卻又不敢。走到河旁摸摸河水冷冰冰的,想想跳下去若淹不死更痛苦了。

在最痛苦之際,翻閱到一本名人的座右銘,一位好萊塢的影星寫著:「從那一天舞台上摔下來,斷了腿之後,親戚、朋友、男朋友都遠離了我,我的內心充滿了痛苦,並且我也悟到了『時間總會過去的』這句話。」

想到我與她之間,相聚時總要吵架,分離時又會想念,人真是矛盾的動物。在分離、聚散之間,一直想著「時間總會過去的」這句名言,心靈終於平靜下來了。

有一次,我到文化大學去演講,這位無緣的女朋友,也趕上山聽講,我們再見面了;沒有舊情綿綿的場面,剎那間,我發現她是業障現前。她問我說:「別後如何?好嗎?」我說:「好啊!我活得很解脫。那妳呢?」她搖搖頭,現出一副苦瓜臉。

所以,我認為人生必須要去體會,去看破它,才能活得更超越。

另外一句「好景不會太長久」。我們要知道任何一件圓滿的事情,都可能有無常的破壞性,這個世間本來就是一種「無常」的存在。

所以說「無常就是苦」。今天我們擁有一個圓滿的家庭,但總有一天必須分離、拆散,再親密的伉儷、多深情的父子,也總有一天必須分離。

如果我們能把這種「無常」觀念存在心中,對生、死就會釋然了。

對生、死的看法,佛教就能超越。
死對佛教徒來講是一種「往生」,脫去這具臭皮囊,得到解脫。

有許多看相的先生告訴我,在三十七歲到四十歲中間,會有劫難,可能逃脫不過;小時候,也曾算過命。我現在三十四歲,換句話說再三年就要解脫了,向各位說:「再見!」真高興,這個世間太苦了。現實生活讓我們透不過氣,好像從哪個角度看都會有錯誤,有時比死還痛苦。

但話又說回來,不要說死了就能解脫,必須有修行才能死,要記得唸佛號,才能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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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不離世間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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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我們必須相信真正善的、美好的才可以,不要只是相信權威。因此,既然哲學不能令我們解脫,就要追求佛法;但佛法不能脫離社會而獨立存在。

當我在雷音寺修行時,有人問我:「師父,您怎麼躲在山上這麼消極呢?怎麼不下山來度眾生呢?」我告訴他們:「若要教學生必須師範大學畢業;要度眾生,也要修養自己、充實自己,才有能力度化眾生。」

比如說,今天就算各位聽了一些開示,如果要與一貫道的朋友談道,都還可能會力不從心。

有一次,我問一位一貫道的朋友說:「你們說先得而後修的觀點,講得通嗎?世間哪裏有先得再修的東西?」這位朋友說:「有啊!比如我們先把電冰箱拿回家用,再來分期付款。」我思忖了一下,覺得也有道理,真佩服他編這種道理。於是我又問:「你既然已經得道了,拿出來用啊!講給我聽看看。」這時候,他無言以對。

我說:「冰箱插電就可以冰東西,可以用了;你得道了,把作用拿出來看看,你要如何使用呢?」這一個問題,他沈默以對,一句話也答不上來。

其實,這種事也不必辯論,辯也得不到解脫。修行當然要修行,但最後仍然必須跟眾生打成一片,畢竟佛法不離世間覺。出家人之所以要到山上去修行是一種因緣,因緣一到就必須下去度眾,這就是隨緣。

比如說,等一下我講完之後,又要走了;下一回會到哪裡去呢?我也不知道。

今天我坐計程車,遇到一位長鬍鬚的司機,他問我:「師父你是不能結婚吧!」我訝異地說:「為什麼問此問題,這還要講嗎?」
於是他又問:「我看你沒幾歲,為什麼要出家呢?」
我說:「就是要看破啊!」要看破紅塵也不簡單,你們看過出家人的鞋子嗎?鞋子破了好幾個洞是象徵什麼呢?這就是「看破」的意義;而你們穿密密的鞋子,永遠看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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